胸口因为喘气微微起伏着。他眼眸一沉,喉咙里仿佛有一道火,但他没敢多想,直接拉过被子将她从头到脚盖住。
“你待在这里最好安分一点,我很快就回来。”陆烬绝对没有走远,他总得去善一下后。
“裴敬甫!你给我站住,你绑着我算怎么回事?!你这个无耻小人!”赵元善被蒙在被子里,大声辱骂,却没有再得到那人的回应。
接着,便是门被合上的声音,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篇寂静。
赵元善艰难的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喘着气,手脚依然被紧紧束缚着。
她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即便是前世那数十年,即便被天狼人绑架的时候,也未曾被这样粗鲁的对待过。
赵元善知道裴敬甫性子冰冷,却也不知道他发起怒来,是这样的粗鲁无礼。
她不过是要他说清楚几句话而已,没想到他的脾气却臭到这种地步,还拿绳子绑她,今夜她都不知道,他的怒火到底从何而来。
裴敬甫悄无声息按照陆烬逃走的那条路追出去,雨势未减半分。裴敬甫撑着伞,站在街道中央,步子放缓,接着突然停了下来。
身后一道厉风破雨而来,直逼他身后。
锋刃离他背心三尺之际,他丢掉手里的伞,转身之际拔出佩刀,与袭来的那把刀兵刃相撞。
空中骤起一道雷电,将雨中二人彻彻底底的清晰照映。
陆烬隔着雨帘,笑了一声:“裴大人,果然还是介意陆某夜闯嫂子内阁,下这么大的雨,都要出来寻陆某。”
裴敬甫冷冷说道:“陆大人这个时候还是徘徊在裴府后面,难道不是又想做点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陆烬道:“你不是怕我找到不利于你的东西,所以才出来寻我?”
“同僚之间,刀剑相残只会让真正的凶手渔翁得利。”
“陆某认同。”
二人停顿片刻,同时收了兵器。
“陆某一定会在此案尽心竭力,不管背后是什么人,只要是凶手,陆某一定会将他揪出来,还右军都尉和副都御使两位大人一个公道。”
“裴某也会全力以赴。”裴敬甫道,“陆大人为人正直,只是有时候看待问题,过于片面和武断。”
“怎么,裴大人是质疑陆某的能力?”
裴敬甫没有再说其他的,“此案牵涉朝廷官员,裴某身为北镇抚司镇抚使,也定会全力以赴查出凶手。”
陆烬冷笑:“可别到时候是贼喊捉贼了。”
“不知道陆大人为何认定此案一定与裴某有关,但事实上,那二位大人的死与裴某的确没有任何关系。陆大人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日后不要再做出深夜潜进别人家中的事情,传出去,会有损陆大人的名誉。告辞。”说罢,拾起地上的伞,准备离去。
“裴大人家中那位太师千金可不一般,陆某真不知是该替裴大人惋惜还是庆幸?”
裴敬甫停下脚步,微微侧首,“那于你无关。”
说罢,大步流星离去。
裴府纵然有赵震的人,但裴敬甫基本摸清那些人所处的位置和行踪,所以来来去去,并无人察觉。
他从窗子外翻回房中,赵元善躺在床上身子侧向床里面那头,被子蒙了她大半个脑袋,一动不动。
裴敬甫唤了她一声:“赵元善?”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他,裴敬甫眉头一皱,匆匆走到床前,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搬了过来,却看到她正红着眼,冷冷的看着自己。
看到赵元善哭过的眼,裴敬甫瞬间有些错愕,搬着她身子的手僵在那里。
他没想到她会哭。
沉默了会儿,他还是如常肃色:“我叫你为什么不回我?”
“我为什么要回你?”赵元善身子一错,晃开他的手,因为刚才哭过,所以这会便自然而然的低低抽泣了一下。
听到她这声抽泣,裴敬甫站在床边,突然僵滞。
看到她绑在身后的手腕被勒出几道红印,裴敬甫的心里突生几分愧意,其实他也没想到会因为这样惹哭她。
“我给你松开。”说罢,便要去解绑着她的绳子。
赵元善却躲开他,仰了个面:“你想绑就绑?想解就解?裴敬甫,你以为你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就能为所欲为?锦衣卫的人,都是喜欢这么恃强凌弱的?!”
“你……!”他本想回她什么,但看到她眼泪又随着她的话落了下来,便就不忍与她争吵什么了。
裴敬甫从来都没怎么见过女人哭,他一直觉得女人哭起来十分聒噪惹人心烦,以前虽然也见过,但并不有看到赵元善哭的时候的这般心境,赵元善模样漂亮温顺,哭起来的时候楚楚可怜,不矫揉造作,只能让人心生爱怜,哪怕是裴敬甫这般的男人,心里也能生出几分动容。
纵使裴敬甫再没有耐心,现在见她哭的伤心也别无办法,但他嘴上并不轻易放软,坐在床沿,看着她,“那你想如何?”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