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的选择是留下而不是离去。”
楼迦若抬眼拉起太后的手,黑眸澄净,满是诚恳,“也许立如是为后,不一定是对的,但是朕还是想再试试,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宠\爱一个人的滋味。”
知他此刻听不进自己的话,太后沉默地注视他良久,终于深深叹了口气,缓缓抽出手摆了摆,颓然坐回椅子:“这真是冤\孽啊……你们的事,以后本宫也不再过问了,儿大不由娘,你自己好自为之罢……”语声茫然,仿似瞬间老了十岁的颓唐。
七日后,新皇下诏,由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及太卜、太史等大臣用牛羊猪三牲祭告祖庙,上书: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温氏嫡女如是,有德知礼,温柔和顺,仪态端庄,聪明贤淑,乃依我皇室之礼,册立温氏如是为皇后,母仪天下,与民更始。
如此公然颠倒黑白的言辞,简直是无\耻之极,令人瞠目结舌!
朝中上下重臣面面相觑,最后终是闭嘴不言。晟霄殿外的血迹还没有洗刷干净,在这个时候凑上去激怒皇上实属不智,他们倒是勇于谏言,但是皇后私德有亏这种事仅是流言,毕竟无证无据,单凭谣传就拿到朝廷上反驳今上的决定,想想也知道下场是什么。
更何况,皇上一意孤行的态度太过明确。满朝文武又不是傻子,连太后都拦不住的事情,还要上赶着去找死,那就真是白瞎了在官场打滚这么些年的经验。
此时温如是已怀胎四月,鉴于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利于参与太过繁复的仪式,楼迦若将立后大典延后定在了来年夏初。
“届时皇子亦已出世,赶制礼服还来得及。朕已命人招温相入京,你若是想家,可宣他入宫觐见。”楼迦若轻抚着温如是的长发,轻声道。
她依在他的怀中,温温顺顺地蹭了蹭他的下巴,难得没有开口顶撞。
两人温情脉脉地搂了一会儿,温如是忽然抬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皇子?要是到时候,我偏偏生了个女儿呢?”
楼迦若拍了拍她的背,耐心道:“没关系,咱们再接着生就是了。”
怀孕的女人犯起倔来总是这么的不可理喻,温如是还偏就钻了牛角尖了,柳眉一竖,直起身就推开他:“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一直都生不出儿子,你就要纳妃?”
楼迦若啼笑皆非,拉过她捏了捏柔嫩水滑的面颊:“好了,别闹了,朕不会的。”
温如是拍开他的手,扭头看都不看他一眼:“那谁说得清楚,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头天还跟她温存地腻在一堆,第二日便跑去看人家闺女,嘁!楼迦若的信用在她心目中已经跌倒了谷底。
楼迦若头痛,转开话题:“猫王去哪里了,今天怎么没看到它?”
一提到自己的笨蛋老虎,温如是果然被他引开注意力,她撑着腰起身出门问连翘。
“猫王被带回御兽间了,过两日就能送回来。”连翘不自在地回道,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
温如是狐疑地打量她的神情:“好好的带回去干什么?”
连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清楚。原来宫中女眷饲养的都是雌性,但是当日楼迦若下令选幼虎的时间太仓促,同窝的另外两只小老虎,雌的生出来没多久就死了,还有一只雄的身体瘦弱。两兄弟中就数猫王长得最肥最“喜庆”,所以御兽间便把它送了过来。
可是现在温如是要当皇后了,一国之母身边怎能有雄性?就算它是只一岁不到的老虎也不行啊!于是可怜的猫王便被接回去,准备阉\割了……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它还是个孩子呢……
温如是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咳咳,你马上去御兽间把它给我带回来,就说本宫说的,咱们的猫王不用去势,本宫以后还指着它的后代陪着皇子、皇女们长大呢!”
连翘肃然领命而去,到达御兽间时,猫王正被两个小厮捆在木台上嗷呜嗷呜地叫唤呢,一见到救星,嚎得那个凄凉啊——一把虎嗓都快嘶哑得变声了,两只圆滚滚的虎目扑闪扑闪泛出了泪花。
夜里温如是睡在中间,左边榻边上是委屈得整只虎都蔫了的猫王,右边靠内是怨念颇深的楼迦若。
“乖哈,以后再也不去那个地方了,等你满了三岁,咱就给娶个漂漂亮亮的媳妇,生一堆的小老虎。”她揉着猫王毛茸茸的圆耳朵和大脑袋,絮絮叨叨地安慰它。
楼迦若忍无可忍,翻身环住她的腰:“你再这样,朕就把它踢下去。”
温如是美目流转,清清浅浅地瞥了他一眼:“跟个禽\兽争风吃醋也好意思?”
“嗯。”他伸手探进她衣襟游走,淡淡哼了声,也不否认。
温如是失笑,按住他作乱的大手:“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上,就让它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就不来讨你嫌了。”
楼迦若面上不假辞色,语声却是低沉温柔:“你有孕在身,接触这些玩物总是不好,明日让人把毛给它刮了多洗几遍,让朕也放心些,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