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此等风月场所,多少有些尴尬,所以他只是瞧着宋策不说话。而宋策对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却依然面露疑惑,这里真的是勾栏院吗?为什么越看越不像?反而倒觉得走进了某位王爷家的后院?!
二女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对视一眼后,笑道:“看样子,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凤来仪。这里确实与别家不太一样,不过相信公子来过之后一定会再次光临的。”
凤来仪的名头确实很响,也听说很有风格。但是宋策却没有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个不像妓院的妓院。
“唔。”宋策扶额想了想,问道:“你们这里的花魁是谁?”
他自从来到封郡之后就没那个空闲谈论风月了,所以对于封郡城的最新潮流并不了解。
“您是说彩凤姑娘吗?”黄衣女子接过话道:“她病了不能见客。”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宋策追问道。
黄衣女子看了看绿衣女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那绿衣女子看上去要大几岁,比黄衣女子要沉稳一些,想了想说道:“公子来得不巧,彩风姐姐病了有些日子,尚未痊愈。如果公子是来找她的还得稍等些日子。”
绿衣女子说得很委婉,但是明白人一听就是谢客的意思。
当真的好笑得紧,哪个做生意的不是巴巴的把客人往里拽,可他们倒好,不但不揽客,还把客人往外推?!
简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场所,一听这话就想拖着宋策往外走。
哪知宋策沉思片刻,忽而对那绿衣女子笑道:“小莺姑娘,我想见你们老板。”
凤来仪的老板就是那位背负瑶琴的神秘男子,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但是姑娘们都知道,老板并不会时常出现在楼里。他总喜欢背着一张瑶琴四处游山玩水,有了雅兴便会席地而坐,随意抚上一曲,那琴声悠扬动听,堪比天籁之音。
而凤来仪的花魁——彩凤姑娘就是这位老板亲手教出来的学生,有幸聆听的“文人骚客”皆对其琴艺高超叹为观止,称其有沟通心灵之感。
宋策今日的运气倒是不错,大老板游玩归来正在楼里休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这么随意的见到神秘老板。
因为,据说这是位大老板是个比马大才子还要潇洒不羁的人物。
所以这回绿衣女子想都没想就说:“老板不在楼中,还请公子见谅。”
宋策刚想说话就听见楼中响起了一阵清亮的琴声。
绿衣女子脸色一变,抬头张望之后对着宋策福了福道:“老板有请公子。”
宋策冲绿衣女子点头笑了笑就随她上了楼。待到一曲终了的时候,他们终于停在了一扇悬挂着珍珠玉帘的门前。
“进来吧。”大老板的声音挺起来浑厚而磁性,若是高歌一曲,想必也能和他的琴声一样一鸣惊人。
宋策折扇一挑,拨开珠帘便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身形高挑的男子正背对着他擦拭手中的瑶琴。听见他进来,男子放下手中的瑶琴转过身来笑者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宋策望着男子,仔细端详之后摇了摇头。他确实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个人。
论相貌,这位大老板是人中龙凤,不可能会记不住。
男子垂下眼睛笑了笑,然后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道:“下雪天地滑,在鞋上绑上稻草就没事了。”
宋策闻言一怔,立刻想起了大雪天扶起他的那位好心路人。
“你就是……?”如果不是当日头疼难耐,宋策也不至于就这么把他给忽视了。
“公子想起来了?”男子显然很高兴,竟然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姓赵,单名一个瑜字。”
虽然赵是大越朝的国姓,可是并非所有姓赵的人都是皇族。
宋策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渝州宋策,多谢赵老板当日出手相助。”转而有看着简竹说:“这位是我的好友简竹。”
赵瑜冲着简竹颔首一笑,然后继续说道:“真是巧得很,当日一面之缘,却不想今日会在凤来仪再次见到宋公子。”
“确实巧妙”宋策赞同道:“可是赵老板又怎知楼下的人是我呢?”
赵瑜偏过头指着自己的耳朵说:“宋公子有所不知,通音律之人对声音都格外的敏感。”虽然宋策只说过谢谢两个字,可他却清晰的记了下来。
“宋公子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某种乐器在浅吟低唱。”
“呵,赵老板谬赞了。”宋策笑着说:“宋某今日来是想见一见彩凤姑娘。”
对于宋策毫不掩饰的态度,赵瑜面露失望之色,他淡淡的说:“宋公子还是这么不尽人情啊”指尖从琴弦上抚过,“铮”的一声竟然断了。
“那日的大雪中,你就是这么无视我的。”无奈的摇头笑道:“结果今日还是如此。看来赵瑜果然不招人喜欢。”其实赵瑜也说不清这种无奈之感从何而来,如果他知道这只是宋策的习惯或许会要好受些。
“赵老板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