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来也是臣疏忽,不知王爷心中所思所想,臣也不敢擅自登门拜见。”以敏贵妃与文掠天的关系,自己怎么可能轻举妄动?
“只是以王爷的尊贵,不知为何会选择……”
“论起来,咱们兄弟原只管自己吃吃喝喝,不想去伤筋动脑,但这形势一日日地明朗起来,”文掠天的话文文雅雅,而又暗含机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皇子贵为皇长子,有众臣的全力扶持,这点咱们兄弟也看在眼里,但问句不该问的话,大皇子到底有几成把握,倘若——我四兄弟也插手进来的话?”
“这——”王冉脸色一白,阴沉了下来。
“当然了,我四兄弟也有自己的抱负,倘若有人能够帮助我们实现,那我们自然也会尽心尽力去回报那人。”文掠天话锋一转,同时也看到了王冉眼底闪过的光芒。
“王爷的意思是……”
“以国舅爷的聪明机智,焉能不明白本王的意思?当然,本王是有条件的,”文掠天微笑,眼光轻轻落到一旁的云秋尘身上。
王冉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何等精明,一见文掠天细微的示意,微微一怔,“这……”
文掠天轻轻凑近王冉耳边,“这云秋尘嘛,本王见猎心喜,劳国舅爷转告大皇子,本王自有回报!”
王冉眯上了精光闪烁的老眼,“你怎么知道大皇子……”
文掠天知道王冉不会阻止自己带走云秋尘了。
“本王的话也就说到这里,告辞!”文掠天微笑着打断王冉的话,站起身,转头向云秋尘,“你也一起走吧!”
[正文:第十六章麻烦]
出了门,云秋尘便欲和四人分道扬镳,文掠天仔细端详着他面无表情、也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云秋尘微微皱眉,跟他很熟吗?
但是对方是辰王,他不能太无礼,轻道,“谢谢,不敢烦劳各位,家母不惯见生人。”
雷晋风俊眼微眯,夸张地挥手,“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坏人!”
云秋尘本待拒绝,但瞥见文掠天那漂亮的黑眸,那一瞬不瞬地锁住自己的深沉目光像万钧重物在他的心口重重一压,
一种熟悉的创痛窜了出来。
他的脸色稍稍一变,文掠天和秋劲尧便同时贴近他,几乎异口同声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秋劲尧犹可,文掠天的突然接近让他几乎反射性地跳了起来,似乎是一种身体的本能排斥。他怔怔地看着文掠天,拒绝的话也忘了说。趁他不再坚拒,文掠天连哄带拉,将云秋尘骗上马车。
秋劲尧看着马车渐渐驶远,只觉满心不是滋味,却不知是何原因。
马车慢慢移动,文掠天看向依旧沉默无语的云秋尘,调侃道,“一回生,二回熟,你我已是熟人,又何必再端着这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在宫里我就发现你不大开口,看你这么聪明俊俏的样子,不会是傻子吧?”
“你到底是谁?”云秋尘根本没听见文掠天的话,只顾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低喃,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文掠天无声无息地挨向云秋尘,发觉他衣衫空荡荡的,十分瘦削,而那忧伤的表情更是令他心疼万分,他的口气也柔和起来,“你看我像谁?”
“你像……”蓦地缩口,云秋尘长叹了一口气,“不会的,我是糊涂啦!”下决心转过了头,再也不看文掠天,也错过了文掠天脸上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文掠天调整了一下情绪,笑道,“我长得像是吃人的吗?你怎么一脸害怕的样子?”
云秋尘没有回头,也不回答。文掠天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唱独脚戏啊?”
嗖地,文掠天神色一正,右手状似无意地搭上敞开的马车窗口,向窗外骑马的三人打了个只有他们四人才能看懂的手势。
就在文掠天放下右手之际,云秋尘蓦然绷紧了身体,文掠天正待问他怎么了,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文掠天扑倒在锦褥上,只听“噗”的一声,一枝利箭从云秋尘头上半寸处激射而过,大半枝直没入文掠天身后的车厢,若不是云秋尘见机快,这枝箭就得直接射穿文掠天的心脏。
文掠天在被扑倒的瞬间,鼻间嗅到一阵冷香,沁人心脾,几乎令他心神俱荡,马车中的香味他最熟悉,绝没有如此令人心旷神怡而又心魂俱醉,这冷香只可能是从云秋尘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是云秋尘是男孩,怎会有香?不禁暗暗诧异。至于是何人袭击他,他反倒不甚在意了。
云秋尘将文掠天扑倒,随即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