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她门下的弟子都要经由她亲自严格筛选才能拜师。雷量此番随意的就将茔儿派入她门下,正如丢了个麻烦给她,虽算不上大,但也是极不乐意。眉头微皱,一双鹰似的眸子死死的直瞪着茔儿。
师门已定,接下来便是道号,哪知正在雷量思索之时,茔儿忽然迸出了这两个字。诺大的中堂犹如被翻起了巨浪,顿时一片哗然。
“你适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莫莲的面色铁青,似是罩上了一层严霜。
茔儿望着她的脸,不禁想起了那日华风听到这个名字时的表情。尽管华风万般叮嘱,到了中堂万万不可提及这个名字,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这样说。
婵君,这个名字已是唯一能与妖谷牵连上的东西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作罢。
“我要叫婵君。”
“妖孽!”莫莲伸出食指戳住茔儿额上的红莲,指间隐透着紫气,那是将凌厉的道法蓄在了一点。
“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望着她气得发青的脸,虽然额头灼得生痛,但茔儿就是不觉害怕,反是笑了出来:“你生气时脸会变色呢!真是有趣!”
不知为何,莫莲听了这句话,忽然大惊失色,怔怔的收了手,惊骇的瞪着眼前的女孩。
她的样貌、声音完全不像,但为何……脑中不觉浮现起另一张笑脸,在一个午后,那张笑脸对自己说:
“莲儿啊,你生气时脸会变颜色呢!真稀奇!你可千万别这么快就消气了呀,再生一会儿,让师叔瞧瞧究竟能变多少种。”
“呀,又变白了。”眼前的女孩儿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越是笑得灿烂便越接近莫莲脑中的那个身影。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你……你……”
堂上忽然传来雷量的笑声,那声音不大,却似有力量,盖过了众人的惊疑,让中堂迅速恢复的安静。
“莫莲师姐,这孩子你怕是教不好了吧?”
莫莲的脸涨得通红,心性极高的她此次居然没有反驳,紧闭了嘴巴不语。
雷量点点头,放眼四望,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我亲自来教吧。”
此言一出,堂下又是喧哗一片。
雷量道:“此事便这样定下了,从今往后,她就是我主殿中的弟子。”
茔儿分不清什么是主殿、八洞、十二峰,她只记挂着她的道号,急道:“你可定下了没?我的道号……”
“就依了你,叫婵君。”
望着女孩心满意足的笑脸,雷量心中却如五味倒翻。
“婵君师叔,你又回来了么?”
散了会,众人退去。中堂之上只余下雷量与茔儿。雷量却似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召来一个少年,命他将茔儿带去住处后,便不再过问。
茔儿跟着少年出了中堂,走过堂前的那座白玉桥,然后又折了一个弯,穿进了石塔林立的青玉广场。
少年见四下无人,便问茔儿:“掌门将你分进了正殿?”
“嗯。”茔儿点点头,混不在意。
少年却是一脸的羡慕,道:“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能入正殿,定是道骨生得极好吧?”
茔儿见他这样,便问:“你为何这样说呢?正殿很了不起么?”
“何止是了不起!”少年叫了起来,猛的惊觉自己嗓门过大了,急忙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连身子也不觉弯了下来,“你刚来的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说。昆仑八洞十二峰,总共二十个派别,正殿弟子则是第二十一个。但旁人说起来,只会说昆仑拢共二十派,决不会有人说二十一派。因为正殿那一支的弟子,都是些天赋异秉、骨胳清奇的人,他们从初始的根基起,便是与寻常弟子们不同的。就单说现任掌门雷家一脉吧,自最始那一代上昆仑学艺以来,怎么说也有两百来代人了,但真正能入正殿学艺的,也只有三人。纵是如此,也已是个奇迹了……”
他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茔儿却渐渐没了耐心。
穿过青玉广场的石塔林,又走了不知多少路,直走得茔儿腿都有些酸了,才听少年说道:“到了,那里便是了!”
茔儿抬头望去,不禁被眼前的景像怔得动弹不得。
他们所站的是一处绝壁,再向前几步便是深崖,白云倒悬在脚下,如翻腾的雾海。一片朦胧的远岸,是一座极险的山崖。陡直的崖壁,林立的峭石如柄柄巨剑,光滑锋锐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处。险崖上,一间间精致小屋如宝石般嵌在其中,有的横生在石崖旁,仅靠一条木桩支撑,有的一半嵌在山壁中,一半悬在外面,更有的就建在石剑顶端,摇摇欲坠。
“这便是正殿弟子平日里练功休息的地方啦。”少年一脸的憧憬敬仰之色,“以我们的道法,想要穿过这山崖只怕都要练上几十年,要想在这绝壁上行走如风又要耗费不知多少年月,师妹……”他顿了一顿,兀自有些不好意思,“你比我晚入门,叫你一声师妹并非是对你不敬,你可不要生气……师妹你天资卓绝,日后若是飞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