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些公子哥不怀好意的笑声,陈余仿若无闻,抬手拍开他的扇子道:“这位公子,在下只是个赶路的。并非你口中说的姑娘,请让让。”
那人听陈余开口,眉头一挑,竟然吹起了口哨:“哟呵!还是个兔爷儿!好好好,本公子最好这口了。”
虽然陈余从没听说过兔爷儿是什么意思,却也听出了是个不怎么好的词汇,眉头大皱,不悦道:“这位公子请注意言辞,再阻气了!”
穿白玉袍的那人大笑起来,指着陈余道:“怎么不客气?小爷我在床上更不客气,你要试试?”
话音刚落,陈余背在身上的破布行囊便到了手上,一头顶着那公子哥的头,陈余温和的笑了笑:“这位公子,可否让让?”
那公子哥眼神一冷,道:“外乡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严杰不说别的地方,在叶城这里,我就是爷儿!”
陈余稍微偏头,他记得李汉给他的资料里,这个公子哥也算是有点来头的人物,叶城作为边塞城市,自然也是鱼龙混杂。除了常驻将军府之外,还有许多的江湖势力盘踞于此,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这些江湖帮派似乎认准了这个理,在叶城这个经常遭受蛮夷骚扰的城市混得风生水起。
而这个严杰出身于黑鹰门,是号称“铁爪严”严颜的长子,平日为非作歹,没少干这一类当街调戏女子的事情。将军府方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颜作为黑鹰门门主,平日也不少孝敬将军府上下,只要不闹出人命,也就随他去闹腾。
略作思考之后,陈余咧了咧嘴,决定把他揍一顿。
既然准备揍他一顿,陈余也就不多做废话,手上的行囊一抖,便是翻出了一柄带鞘的刀,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扫向严杰。
严杰没有料到面前这个兔爷儿一般的少年行囊里放着的竟然是一把刀,更没料到的是,他居然会抢先动手!防范不及之下,严杰挨了一记刀鞘,吃疼的严杰怒吼一声,他的其他同伙一起扑了上去。
“给我撕了他!”严杰反应过来之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怒吼,双手成爪扑向陈余。
陈余身形一动,躲过了其他几人,刀鞘架在严杰的鹰爪上,双手一震,把严杰震开了几步,紧接着便贴身而上,膝盖往他腹部一顶,那严杰便成了水煮大虾,弓身倒在地上。
其他的那几个纨绔弟子看到最强的严杰被陈余两三下直接撂倒,不禁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个驻步不前。
陈余扬起略带稚气的脸,好看的嘴唇微微一动,飘出了一个字:“滚!”
几个纨绔如获大赦,扶起还在脸色青紫还在地上弓着腰的严杰,灰溜溜的离去了。而陈余轻轻的拉了拉身边的瘦马,在众人避而远之的眼光里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不知是跟李汉学的还是经过生死熏陶之后,年仅十四的陈余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带着一丝老气横秋,他寻了个角落临窗的位子,要了一碟牛肉和一壶刀烧。
店小二横眼打量着陈余,不说陈余穿着如何,就冲他的年龄,似乎付不起银子。
“啪。”
陈余把一枚碎银拍在桌子上,头也不扭的看着窗外。
店小二连忙哈腰,高声喊道:“牛肉一碟,再要壶刀烧!”
酒馆很小,不过却是临街小店,陈余坐着的角落正好能够看到主干道上的情况。陈余在飞鱼的时间虽没那些老手长,却是李汉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基本要领上除了没有经验,其余的跟飞鱼的老手也没有过多的差距。
李汉之所以让他单独出来,一是想让他与那位大人正面接触,二是想让他历练一番,以免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陈余捏了一下行囊里那一块腰牌,想着李汉给自己的交代,在叶城的将军府里有一条飞鱼,这次的目的就是与其接触,并且获得他近期的情报。
本来刚进叶城的陈余还头疼该怎么与将军府牵上线,不料就有一个严杰撞了上来,还对自己调戏了一番,自己伸脖子到刀口下,陈余当机立断就把他揍了一顿,发泄了被男人调戏的怒火同时引麻烦上身。
不出所料,作为叶城的地头蛇,严杰也成功的表现出自己身为膏粱子弟杰出的天赋,陈余的牛肉还没有端上来,就有几个江湖汉子围住了他这一桌。
“少爷,就是这个跟娘们似得小子?”一个莽汉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道。
来人正是严杰,他脸色涨红,指着陈余道:“王三叔,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料!”
被严杰称作三叔的王姓莽汉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小子?你是哪门哪派的?竟然欺负到我黑鹰门头上!”
陈余眼睑微垂,一手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道:“铁掌王英?”
那莽汉讶异的哦了一声,哼了一声:“既然知道我王英的名号,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报上你师父的名号,我倒要看看,是哪位朋友的徒弟如此不明事理!我也好替他管教管教!”
“恐怕你得失望了,小子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师父也是一个平平无名的人罢了。”陈余再抿一口酒,笑道。
陈余眼神一凝,把行囊往胸前一横,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缠着刀的破布全部被震裂飞散开来,而陈余连退数步,撞碎了那桌子,嘴角挂上了一丝血迹。
酒馆的掌柜看这边突然打起来,急忙尖声叫道:“别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解决不了去外面打架!我的桌子啊!”
站在一旁嘴角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