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救人而已,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
苏槐突然不停地咳嗽起来,喉头一阵腥甜,她忍不住弯腰捂住嘴干呕,最后竟是开始咳出血来。
点点血红,零星地全都洒在了被子上。
她看起来很淡然。
苏槐十分不在乎地把嘴上的血迹擦掉,然后像陆时辉一样,下床把鞋穿好。
她只是想去看看,陆时辉要怎么解释。
……
寂静的夜晚里,无关的人们早早睡下,除了那帮手上拿着冒着微亮小煤油灯的人。
陈芬玉在村子里无亲无故,加上大家都下意识地瞒着陆时辉一家,他们倒不怎么担心陆时辉会突然跑出来救人。
村里一群封建迷信的人,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但陈芬玉的身份有些特殊,这又不得不让他们有些犹豫。
就算是被某些落后的东西紧紧锢着思想,村子的未来也不由得他们不重视。
要陈芬玉是没身份没地位的人,那她这个人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活着,甚至还被关在一间房子里,然后心惊胆战地等人来救。
而陆时辉跟李福儿相约见了一面,问了一下具体经过后,就更加确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
或者说时间不会是这两天内。
如果时间拖长了,那就不好说了。
其实陆时辉想得也确实没错,因为村长和别人也一样,确实在犹豫。
陆时辉不会傻到随随便便就跑去救人,到时人直接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个盘子要扣在他头上。
他也不会就这么莽莽撞撞的就跑去找村长,即使他了解村长的优柔寡断。
他让李福儿去关陈芬玉的房子那边,以防事情突变,然后他把车停好,藏在一边的灌木丛里。
陈芬玉如果能走,那她就必须要走快点,免得真出什么意外。
但陆时辉忘了,很多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比如村子里很多人都看陈芬玉不顺眼。
李福儿走到半路就被人给抓了。
是余姐带的人。
余姐平时脾气火爆,经常与脾气同样犟的陈芬玉发生口角。
虽然余姐经常占上风,但她心情也不见得多好,比如回到家的时候经常被自家男人骂这就让人很不爽快。
什么人家小姑娘就不能让着点,城里来的娇气点又怎么样,余姐每次都气得牙痒痒,不就是姓陈的来家访了两次吗?
要不是最近家里修新房,她才不会图宿舍那点小地方,看着那女人的样子就气。
这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和气,但暗地里都是看对方不顺眼。
李福儿心里十分慌张,她在一旁挣扎,“余姐你要干什么?”
余姐啐了一口,“陈芬玉不守妇道也就算了,还明里暗里的抢别人的男人,就活该被人烧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福儿狡辩。
余姐“啧”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人看好了,我们过去。”
余姐的牙尖嘴利不是软趴趴的风絮,骂起人来谁都要退让几分。
就连村长也争不过她,村长火气上头了,又不敢跟她对骂,直接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把她轰了出去。
……
陈芬玉的心脏紧张得怦怦跳,手心都浸出冷汗来,她呆在这里很久,不止陆时辉没来,连李福儿都没过来跟她通声气。
起初的笃定摇摇欲坠,陈芬玉怕了。
而这时,旁边传来了一阵奇怪声响,更让她胆子都给吓破了。
臭老鼠、毒蛇、黄鼠狼……一个个恐怕的想法冒了出来。
陈芬玉脑子一片空白,“啊”地尖叫起来。
尖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到外面,同样也把屋外的人吓了一跳。
门是外面锁着的,他们这些来看守的都没钥匙,钥匙在村长那里。
“叫什么呢?”有人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没出什么大事,那个人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把手上的煤油灯放下。
没有什么月光的大晚上,即使提了灯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窗户还被封成这样子,能看出个屁。
“有东西进来了!”陈芬玉声音都被吓得变了调。
“进你妈的鬼。”。那人骂骂咧咧的走到屋子旁的石凳下,大力地扇着蒲扇赶蚊子。
“你别走!!”陈芬玉声音颤抖。
一起的几个人正在打牌,都没空理她。
“是我。”有个人小声说。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陈芬玉一愣,张开的嘴巴突然不动了。
她倏地转过头,看着从下面慢慢掀起一块木板上来的人。
从底下上来的这个人动作有些缓慢,看起来有些吃力。
陈芬玉不叫了。
外面那粗壮的汉子心里觉得不对劲,于是再次起身来望一眼,“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芬玉心又是一缩,她尴尬地笑笑,“刚才看见了一只老鼠跑过去……”
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举起灯朝里面看。
“别管她了,李哥。”另一个人在外面叫,“到你了!”
“知道了,待会记得多过来看看,一惊一乍的,我觉得这女人要搞事情。”他边走边对那群人说。
陈芬玉见他走远,松了口气。
回头压低声音对来人说道:“怎么是你?!陆医生呢?”
陈芬玉问得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