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个坏姑娘?”她瘪了瘪嘴,“可没有哪个好姑娘每天都喊着要出嫁的。”
“没有。”皇上宠溺地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头顶心,“我们金娥只是不想错过,好不容易遇到了猎物,契丹族人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第一个将它打回来。”
他微微一顿,“因为,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可...可我要是出嫁了,是不是哥哥就不能再保护我了?”她声音里已然带了些许哭腔,皇上一听就知道这小哭包又发作了。他有些无奈和心疼,还是将耶律金娥揽在了自己怀里。
“胡说什么?你是耶律家的嫡长公主,朕是皇帝,朕自然要护你一世周全。”
他替她擦了擦眼角,揽回来,叹气道,“只不过,我们金娥以后有别的男人疼了,早上起来有别的男人照顾着,晚上做了噩梦也有别的男人安慰,有什么开心事不开心事都会先跟他说,怕是久了,就要把哥哥忘了。”
耶律金娥埋在他怀里,闻着那好闻的龙涎香,内心复杂。
从前,哥哥大婚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为此也闹了好一阵子。要不是皇后是她从小的玩伴,说不定还得被她捉弄好久。可是如今,风水轮流转,如今,是哥哥在担忧这些她担忧过的事了。
“在想什么?”皇上见她许久不说话,把她从自己怀里挖了出来,问道。
“在想...哥哥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她安静地看着他,“不会发生的。”
“真的?”皇上微微一笑,眸中温柔之色尽显,耶律金娥就这么看着,都觉得开心了起来。
“真的!我...我一直哥,木易也比不上。”她一挑下巴,神色倨傲又天真,皇上就这样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好。
总是要嫁人的。
他摊开一张新纸,问怀里的人;“金娥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亲最合适?朕现在就拟圣旨。”
“哥哥说了算啊,”她眼珠一转,十分调皮,“我的嫁妆还得劳烦哥哥呢!”
“那是。”皇上揉了揉她的鼻尖,“为了你出嫁,朕怕是又要翻空朕的国库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黄逸在外头听着,不禁抬头望了望天空。
总觉得这秋天不是要来而是要走了,该来的,是春天才是。
且说宫里是这般情景,木易出了宫之后,就陷入了忙碌之中,虽然还和耶律昊住的极近,可彼此都忙,他忙着忙着就差点把万寿节在宫里看到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好在还没老年痴呆。
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暗自庆幸。
今日耶律昊功课不多,木易早就准备好了几坛好酒,打算和他喝上几杯。他年纪够大了,应该多沾一沾烈酒才是。
木易自诩酒量不错,美滋滋地把几坛子酒摆在桌子上的时候,还算了算,能用多长时间把耶律昊喝倒。
正计算着,耶律昊刚好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一张桌子、好几大坛子酒摆在那儿,后面坐着的是微微含笑的木易,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做什么?”他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木易清了清嗓子,把从厨房里要来的几个小菜摆上,才道,“这不是大家伙儿聚一聚,我从北防守城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说话儿呢。”
“不是说过了?”耶律昊用目光示意他去看窗前那桌子上放的东西,暗示他回来的那日他们就已经谈过话了。
木易咳了咳,“那不算。这不是为了和你说说话,好酒我都备上了,就差再准备准备什么稿子了,怎么,不能坐下来陪我喝几口?”
“喝呗。”耶律昊耸了耸肩,无可无不可,拾起了木易刚刚倒好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小杯,干脆利落地倒进了嘴里去。
好辣。
他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平日里喝的都是些怡情的小酒,都是果子酿出来的,一点儿劲都没有,今日的这个,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酒,辣的逼人。
“好不好喝?”木易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头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
看来是说对了,今日他想做的事一定会有个好结果,他想要问出来的话也肯定能有好收获。
“还行吧。”耶律昊的眉目都耷拉了下来,他问道,“这酒...还不错,你哪儿来得?”
“任大人送的,好喝吧?”耶律昊揉了揉眉心,暗自下定决心改日一定要让任平知道知道他那点酒该送谁不该送谁。
“来。”木易又替他满上,给自己也满上,举起酒杯,率先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