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排风手里接过老太君,“太君,你怎么还亲自来了?吩咐人叫我一声,我即刻就去了,哪儿还麻烦你走这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老太君笑眯眯地说道,“老身这心里激动啊,就想着接你来去吃好吃的,可好?”
“好好好。”木易弯了弯腰,扶着老太君走过长廊,直至前厅,“能被老太君亲自来接,是我的福气。今天晚上一定多吃点儿!”
老太君兴致高涨,笑的很是开怀,“那排风怕是要乐坏了,今晚的菜都是她一直在盯着呢!”
她回身看了看,问道,“你那个同来的小兄弟呢?”
“自己房里吧。我去叫他。”
“不必不必。”佘老太君连连摆手,“排风,你去叫叫那个小兄弟,看他年纪颇小,和你一路颠簸劳累,肯定是累坏了,一同来吃个接风宴,大家乐呵乐呵吧。”
杨排风点了点头,径直去了。
说起来木易和佘老太君对彼此的称呼。木易现在还无法亲口叫出来娘这个字眼,不过他已经能够很好地和老太君相处了。而太君的希望并不多,她嘴里招呼着延辉,心底里就把木易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疼惜,两人看似还生分,可是彼此都知道,这俨然已经是目前最好的距离了。
几人一同踏进了前厅,已经在前厅端坐的人们倏地都站了起来迎接。
木易一个一个看过去,在座的男丁竟然都与他的样貌有许多相似之处,他心里暗暗惊奇,而在座的几人看到了他,也不由得惊吓,这样的样貌、这样的举止风度,不就是他们的兄弟么?
满屋子的人都惊奇,只有佘老太君一个人高高兴兴的,被木易搀扶上了上座。
他们虽然惊奇,但并未多话。一则在赴宴之前就银已经被吩咐过了,二则许许多多的疑问掺杂在一起,无处下口。看佘老太君今日心情大好,他们也都不想坏了母亲难得的好兴致。
一场饭下来,酒喝了不少,虽然杨家人还并未摸清木易的底细,但见他的举手投足,都颇具杨家风范,十分大气。再看母亲的态度,他们心底里已经有些愿意认下这位兄弟,酒席之间也渐渐放得开来。对于四嫂、四弟媳的事,他们也并未提起。
传闻孟家已经在为他们家的女儿寻求新的夫婿了,这等麻烦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而且看起来,木易对他们是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嗟叹之余不免担忧。
木易也是。
他怀着一腔忐忑前来面见杨家人,等到真真实实地见了,居然颇觉亲切,这让他的心委实安定下来了一大半。没有人问他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没有人计较他是不是真的投了敌,也没有人问起过他自身的事情,他放松了不少。一场酒席下来,他对天波府的好感愈来愈烈了。
等到结束了,已经搬出去了的老大老二还纷纷拉着他的手,说有时间去他们那儿坐坐。兄弟之间,就应该多些交流的。他答应之余,心里满满的欣喜,当真是找到了家的感觉。
就这样,第二日他陪着老夫人赏花,时间过得很快,这就到了第三日了。
木易敲响了耶律昊的门。
这几日他们之间都没有好好交流。木易想让他冷静,耶律昊想让他认清现实,这两人各自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服输,就这么僵持着。要不是时日已过,恐怕就得等到地老天荒去了。
“做什么?”耶律昊还是没好气,对木易一点都不客气。
木易看着他,就想要结结实实地揍他一顿才好。他缓了缓,说道,“明日就该回去了吧?”
“你和老夫人说过了吗?”
“说什么?”
“你要走了,而且说不定过两天还要和她在汴京的城门里兵戎相见。”耶律昊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满眼都是挑衅。
木易皱了皱眉,未曾说话。
事情还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时至今日,他终于认清楚自己的愚蠢,还有对耶律昊的纵容所酿成的后果。
这个道别是必须的。可是说什么?怎么说?
这几日,他每每想要提起自己在大辽的军营,都会被佘老太君岔开话题,一直未能成行。可是现在...不说就跑,怕是不行;说了再跑,是想被人关起来还是泄露军机?
木易沉沉地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呢?你不走?”
“走!”耶律昊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我走。再不回去,估计要被任大哥吊着打。”
他看向木易,“你要是不打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你解了这困境。”
耶律昊虽然自己觉得自己没错,可是他早就看出来木易都要气爆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