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中和耶律金娥提到的时候,把耶律金娥吓了一跳。
“你从哪儿听说什么...荒漠的?”
“还有什么是骆驼?”
木易愣了愣,难道这些也是笔者的杜撰?
“我们大辽,并不比你们大宋差多少,也是个水土肥沃,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她莫名其妙地嘟囔着,“也不知道你们大宋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些才不肯和我成婚的吗?”
耶律金娥赌气极了。好像真的一下子就找到了木易的真实想法,并且一心想要把它撕个粉碎。
自从那日高台一游,她尝到了甜头,没事儿就溜出宫来,三番四次地往这儿跑,看门的兵士们就算是还不知道她是铁镜公主也已经都混了个眼熟,知道这小姑娘是自家营地里一位兄弟的家眷,每次都挥挥手就放他们进来了,还爽朗地笑上一笑。
耶律金娥恨不得把自己的锦绣宫都一同搬了来,连借口她都已经想好了,就说城中禁卫这儿安全效能极好,而且这儿还有她亲爱的弟弟耶律昊。
对耶律金娥的频繁往来最表示欢迎的,就是耶律昊小朋友了。
突然熟识起来的姐姐不仅不像传闻里那般目中无人,反而对他这个不见经传的小王爷倍加呵护,没事儿就带些吃的玩的给他,让耶律昊屡次都想直接把木易便宜送给这位亲姐姐以示亲近,而木易在这番双重夹击之下更是无所适从。
好在,耶律金娥终于有这个机会——既不会让木易轻易地躲掉,两人的关系反倒还更亲近了些。
其实从那晚屋顶上开始,木易就已经很是欣赏这位公主了。
耶律金娥并不那般骄矜难忍,反而身处在一堆男人中间,她一个小姑娘,丝毫没有什么太多想法,过的开心得很,还交了一帮兄弟。即使是不知道她是公主的,也把她当一位响当当的姑娘来看待。好生让木易另眼相看。
也许过不了多少时日,他会更欣赏这位公主了吧。
木易心下了然,但面子上还是端着一副不敢亲近的模样,惹得耶律金娥好生颓败。
这日,难得木易被放出来兜风。他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来得及走上一走,就被耶律金娥从城中禁卫的大门口捡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
也不知道他宅子里那几株可怜的花花草草都活成了哪般可怜模样。坐在耶律金娥身后的这匹马上,木易不无忧伤地想象,他这宅子里唯一的一点活物也悉数开败,黄的黄,落的落,在院子里无声挣扎。
“公主,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他必须得提着嗓子说话,不然达达的马蹄声可比他的微弱嗓音好听多了。
“你不是说想去荒漠见识一下?”耶律金娥目视前方,认真策马,“我好不容易探听了一个有趣的地方,找你陪我去玩一玩可好?”
好不好现在也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木易苦笑。
“那公主可见过骆驼了?”他还是不肯放松自己的一点小心愿,对那长了两坨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生物依旧无比执着。
耶律金娥茫然了半晌,“什么是骆驼?”
行吧。木易扶额,耶律金娥的好记性他早该领略到了,从月余来每次到城中禁卫的大门边儿上都是刷脸进来,他就应该有这种记性。
“就咱们两个?”
是了。
木易站在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荒漠边上,特意挑了一处高地站着,闭上眼睛,享受这沙土味的风声。
“怎么样?”耶律金娥不无兴奋,她坐在木易脚边,仰着头看他,开心道,“我带你来这儿,你开不开心?”
“谢谢公主圆了我一个心愿。”
耶律金娥扯了扯他的裤脚,“你也坐下呀,小心风大眯了眼睛。”
两人并肩坐在沙堆之上,面对着几株可怜的地生植物,发着各自的呆。
“听说我哥哥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了,第一件事一定是看着我,我可能不能随便往出跑了。”
木易道,“不出来也好,公主在宫里待着,还安全些。”
耶律金娥抬起下巴看他,眼光里不无怀疑,“你到底是关心我的安全,还是偷偷开心不用再见我?”
能说都有吗?木易搔了搔自己的脑袋,没敢答话。
耶律金娥也压根就不想听他的回答。她一早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小姑娘,看人的心思一向都拿捏得很准。
“木易,你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好不好?”她悄悄地拔着被她压住的草,一边凝神屏息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