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鲁鲁修咬牙切齿,这家伙真是可恶。
夙池也不看他,眨了眨眼睛,“居然梦到鲁鲁修了,果然是真爱,班主最棒!”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她转身往床边走去,她在梦游,啥也不知道。
鲁鲁修要气炸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再给我装,明天一天的饭食全部取消!”
这个王八蛋!夙池哆嗦了一下身子,如同大梦初醒一样,看着鲁鲁修诧异的问道,“咦,我们帅气的鲁鲁修怎么在这?”
班主的爱好特别,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好炫耀他的品味有多好。
听到夙池形容他帅气,鲁鲁修的怒火稍微降了一些,“我说过不让你吃完饭,你怎么回事!”
“我没吃啊。”夙池一脸惊讶,换来了鲁鲁修的一记眼刀后,才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鲁鲁修啊,我不是在吃晚饭,我只是灵感匮乏了,我日思夜想,希望为班主起个好名字,今天看到这梨糕,突然我这灵感啊,就如泉水般倾泻而出,为班主想道好几个,您先品一品如何?”
鲁鲁修冷哼了一声,“说来听听。”这个六神十分对他的胃口,每次都能想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词汇。
夙池将他摁在板凳上,清了清喉咙,缓缓道来,“这第一个名字,叫双黄莲,这名字清新脱俗,寓意深厚,源于一株睡莲双株并蒂,十分罕见,故而为双黄莲,若是班主用了,定能相得益彰。”
班主饶有兴趣,“还有呢?”
夙池舔了舔嘴巴,啊,还有梨糕的香气,“这其二,名为阿尔卑斯。”
“为何四字,可是复姓?”这个倒也尚可,班主点点头。
“对,就是复姓。”夙池鼓起了掌。
“既然班主知这复姓,定也知道这名字的寓意,阿尔是复姓,这卑斯是西域的一种乐器,据说这个乐器弹出来的曲子犹如天籁,凡尘之人究其一生也难以欣赏,属天外仙乐。”
班主不屑翻了个白眼,“我自然知道这寓意,还有吗?”
你知道?你要知道才是见鬼了,什么乐器,这不过是现代的棒棒糖,夙池心里暗暗偷笑,面上却未显分毫。
“班主真是见多识广,这其三,我称之为奥利奥,寓意旗开得胜,一帆风顺。”
班主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阿尔卑斯倒是尚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让我抓到你,就罚你一月不许吃饭。”
他的心里此刻已经很满意了,放下这句话,听着夙池满嘴的答应和谄媚的奉承,心里乐悠悠,端着那一盘糕点就走了。
夙池苦着脸,叹着气:“今晚没得吃了。”
小伞神秘一笑,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的牛皮饼。“幸好我给你放了一个。”
夙池立马喜笑颜开,用力的拍拍小伞,“孺子可教也。”
没出几日,班主果然就改了自己的名字,在众人的叹息中,成为了阿尔卑斯,虽然大家都觉得是夙池在恶搞班主,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没说什么。
沥青戏班在京城并不算很出名,只能算是一个小众的戏班子,哪个官老爷纳了小妾,嫁了闺女,娶了媳妇儿,都会请他们来吹吹打打,图个热闹和喜庆。
夙池懒洋洋的仰靠在木椅上,听着班主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才知道为何他变得这么啰嗦。
这次请他们去唱戏的是京城的大人物,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班主细细安排着每个人的角色和各方面繁杂的细节。
摇摇头,夙池端起桌上的青瓷杯,吹开漂浮的茶叶,啜了一口,没太放在心上,这五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登过多少次舞台,从开始吓得哆哆嗦嗦漏洞百出,到如今,即使台下再多的人都不能影响她,这五年,她经历的不多,却学会了坚持,学会了勇敢。
这次出演定在三日后,夙池又美美的在房间里呆了几天,她在没事的时候很少出去,夏季天气炎热,即使只穿薄如轻纱的衣物,也会有一点点汗意。
而且她现在已经开始发育了,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她的女儿身,只能裹上厚厚的白布,走在滚烫的路面上,勒的气都要出不来了,夙池都有些怀念前世一马平川的日子了,想有小包子的日子,吃什么都没有用,有了的时候,偏偏要把它藏起来,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沥青戏班化妆的地方,都统一在一个房间里,每当这个时候,都热闹非凡,最热闹的闹市都不及这里。
夙池端正的坐好,头发小伞已经帮她打理过了,原本梳的极为顺畅的长发,都被裹在发套里,上面插着各种各样的簪子,闭上眼睛,任由小伞为自己上妆。
突然一声轻嗤声响了起来,“哟,我们的当家花旦架子还真不小。”
夙池撇了撇嘴,听声音就知道是她的老对头,仙枝。
这仙枝在沥青戏班的时日不短,在夙池来之前就已经在沥青戏班了,那时她只是个小角儿,并不显眼,时常跟着戏班子里唯身边,这些年,也爬到了花旦的位置上,与青客,夙池二人齐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