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没理会她的失言,垂头继续拨弄着吉他弦,似乎是在调音。
居寒见他视她如无物,很是窘迫尴尬,两人只是距离不到半米远,却总感觉是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任她怎么想靠近,都被陆家麒拉的老远。
紧张地攥了攥拳,居寒深吸一口气,结巴地开口:“那个,我是来、来送药膏的,你的背、需要上药,不然、会很疼的。”
陆家麒调音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她。月光打在他的背上,为他面容打下一片阴影,居寒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怎么,吸了口气继续说:“可、可能你自己够不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我可以帮你……”
陆家麒一直没有说话,居寒紧张得就快呼吸不上来了,生怕自己会被拒绝。虽然她知道,被拒绝是肯定的,弟弟,弟弟怎么可能会同意她的接近碰触,他嫌脏都来不及……
“好啊。”
嗯?他说什么?居寒差点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弟弟刚刚说了……好?
“愣着干嘛,不是说要帮我上药?”
陆家麒已经从窗沿上下来,放好吉他,背对着居寒脱掉了背心,露出那道狰狞可怖的鞭痕。
光是看着,居寒都觉得触目惊心。陆叔叔,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打他,才会打成这个样子……
☆、第十六章
16.
寂静的房间里,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很暗,居寒睁大了眼才勉强看清陆家麒的伤痕,小心翼翼地挤出药膏替他抹上。
陆家麒一眼认出居寒手上的药膏就是自己让前台给她的那管,嘁了声。
这家伙还真是……
借花献佛都用他给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药膏闻起来好像很清凉,薄荷味,想来应该不会刺激伤口,但使用者陆家麒却疼得要命,差点就丢脸地在居寒面前痛喊出声。
拳头死死攥紧,陆家麒有点庆幸没有答应居寒的要求开灯,不然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被她看到,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笑话他。
陆家麒身上的鞭痕很长,从肩头到腰窝,斜斜的一长条。居寒一点一点认真地涂上,怕陆家麒的伤好得慢,还特意在每个部位都涂了厚厚一层。这可苦了陆家麒,那药膏涂在伤口上又疼又刺,火辣辣的,刺激得他满面狰狞,青筋都快爆断了!
本来只是薄薄一层,疼过了也就过了,现在涂厚,时间被无限延长,疼得陆家麒差点掉下眼泪。
妈-的,要不是看居寒那么小心又没用过这管药的样子,他真以为她是在公报私仇,故意坑他!
嘶,真特么疼!这家伙就不能涂薄一点?!敢情不是疼在她身上就不客气了是吧?艹!
陆家麒忍疼忍得在肚子里一度骂娘,忽然想起下午居寒也挨了一鞭,忍耐的脸上不由勾起恶劣的弧度。
呵,居寒,等着瞧,等会一定要你双倍奉还……嘶!要死要死!
居寒对陆家麒的状况一无所知,房间太暗了,陆家麒为了面子又出奇能忍,连呼吸的轻重都没变过,她还以为这药膏很好用,暗暗记下这个牌子,想着以后日常生活中可以备一只待用。
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毫无察觉,还在心里感叹,早知道之前就让妈妈给她用这款药膏了,那药水太刺激太疼了。
“弟……好、好了,我、我先回去了。”及时把那不该挂在嘴边的称呼咽下,居寒站起身,准备离开。
替陆家麒上药是件累人的活,现在她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背后也是一片汗湿,盐分刺激着伤口,有点刺痛。
抬手准备擦汗,却猝不及防地被陆家麒一把压倒,居寒惊得心头一跳,忙不迭地挣扎起来:“弟弟,你干什么,起开,别压我……”
“闭嘴!吵什么吵,怕我强-奸你?呵,就你这样儿的,我可看不上。”陆家麒牢牢压着居寒,一边不干不净地嘲讽,一边去撩居寒衣服,这行为居寒不误会都不行,吓得肝胆俱裂。
差点被强的记忆瞬间涌进脑海,居寒的瞳孔瞬间溃散,挣扎的动作越发急切大力:“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求求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唔……”
怕居寒的喊声会吵醒三楼的陆父,陆家麒忙捂住了她的嘴。因为身体背对着被压,使不上力,居寒怕得几欲崩溃,眼泪瞬间决堤。
陆家麒察觉到掌心的湿润,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立马收手,整个人站了起来,无措又嘴犟:“哭哭哭,哭什么哭,我又不是那些人,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就你长得这逼-样,我要上谁不行偏要强你?”
“好心想帮你上药,你倒好,要死要活的一副贞洁样,装给谁看。”
陆家麒一气起来就口不择言,什么话难听他挑什么讲。
居寒虽然听惯了他的诋毁诬蔑,但这个时候再度听到,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疼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漏掉前一句,惊诧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