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拉了我的手,“那你跟我回去吧!你抱着我睡好吗?”
我晕!怎么会有这么能顺杆儿爬的混蛋的?
“不去!”我厌恶地皱眉。我去他家算什么呀?睡醒了的时候该怎么面对他啊?还是就这么答应跟他处下去了?
“你也累了!”他指着我的眼睛道:“我怕你一个人开着开着会睡着的!”他的表情很严肃,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占我便宜的意思。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道:“我就是车祸才瘫的!你千万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出什么事的话我会哭死的!”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无话可说了。
“帮我穿衣服吧!”他支起身体、指着被我扔到角落里的衣裤。
我默默地给他穿戴好、绑上支架之后才穿上自己的衣服,脑子里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要回家去这个问题。
“小笛。”他叫我。
“嗯?”
“你……”他看着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涩涩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我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山盟海誓的话来、也怕他会要求我说什么难为我的话,所以连忙点头、抓着纸巾盒和毛巾进了里间。
镜子里的我的确是精疲力竭的样子,黑眼圈都深了。唉,就照他的意思吧,反正睡一觉又不能在一夜之间改变我的为人信条的咯!
抱着他坐上了轻便轮椅,我们离开了早已结束营业、黑灯瞎火的桌球房,乘电梯直接抵达了地下停车库。
“什么时候买车的?”方致远指着我的银色小问。
“年初才买的。”我推着他靠近副驾驶的位置,来回看了看车子和他,问:“怎么让你上车?”
“先把门打开、开直。”他指着车门。
我照办了。
他自己转着轮椅滑到了与座位平行的位置,拉下手刹,右手拉着门框上方的把手、左手撑着副驾驶座的椅垫,一使劲便把自己的身子移到了车上。一边搬着自己的腿、一边朝他的轮椅扬了扬下巴道:“把我的轮椅折起来放到后备箱里吧!哦,你这破车没后备箱!”
我再次给他看了我的鞋底,折起他的轮椅塞进了后座。“把我车碰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上车后,我指着他的鼻尖恐吓他。
“行!”他很胸有成竹地点头。
我帮他把安全带扣好、又摸了摸他的腿是不是放好了,逗得他开心不已地呵呵直笑。
“就说你疼我嘛!”
怎么有脸皮这么厚的人的?“我是怕别人说我欺负残疾人!”我没好气地叽咕了一句,发动了车。
“我冷,把暖气开大点儿!”他四下踅摸着仪表盘,看来打算自己动手。
我开了暖气,扭到最大风量。“说吧,住在哪儿?”
“上去后小转,然后笔直开。”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我估计他家肯定是近得要命,可能步行几分钟就可以到得了的,所以他才不肯直截了当地说地址、怕我会反悔。
事实怎证明我的猜测完全正确,这家伙真的就住在距离酒吧一公里多的一个高档住宅区里!那里的房价据说一开盘就是一万七、现在少说都涨到两万五了吧。“高不可攀”那主儿住的所谓的高档社区跟这儿一比实在是显得太寒酸了。
非业主的车辆都只能停在路面的临时停车位上。安保看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的方致远,便指引着我的车直接停在了他家楼下的一个残疾人车位上。瞧瞧,多么人性化的服务啊!
我坐在车里隔着玻璃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多层建筑,然后转头用咄咄逼人的眼光看着方致远、问:“租的还是买的?”
“当然是买的!”他挑着眉、一副我把他看扁了的样子。
“你靠什么生活?不会就是靠打打球、赢点赌资过日子吧!”我闷声闷气地问他。
“酒吧是我的!”
果然是他的!那er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谁呢?!我很纳闷,不过还是完全相信他的话的,球室里的那个厕所就很是个很好的证明。但是我不相信酒吧和桌球房会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能供他买这个地段的房子。于是我继续问他:“酒吧能赚什么钱?不就是你自己瞎折腾折腾、赚点零花钱的地方吗?别告诉我这儿是你用酒吧和桌球房赚来的钱买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靠打球赢来的钱买的呢?”他挤眉弄眼地反问我,活像是个献宝的小孩。
“我马上去警察局告你开设地下赌场、还进行数额巨大的金钱交易!”我义正严词地说。
他呵呵笑了,推开车门道:“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去把我的轮椅拿下来。”
靠,使唤人还真使唤惯了。唉,谁叫人家是残疾人呢?
“小子,要是你真是什么大罪犯、大毒枭的话,看我不去揭发你!”我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才推门下车、给他拿轮椅去了。
大楼门口有坡度很缓的残疾人专用坡道、推他上去并不怎么费力。
电梯大堂很宽敞、布置得很堂皇,处处都可以看出这儿的高人一等……好几等。
电梯是全进口的otis,还设有专供坐轮椅的人士使用的楼层按钮。我看他按了最高层:7!
电梯上升得很平稳,我的心却觉得有点受压迫。仇富心理又开始作怪了!
进了他家的门,我在瞠目结舌之余、更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两百五十多平米的四室两厅大豪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