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有些支支吾吾地问我。
“他……?”我被她问得莫名其妙,眨了半天眼才反应过来她竟然是在怕我和高不可攀还没断清楚。“哎哟,姐姐!”我欲哭无泪地反过来按住她的手、连拍了好几下、安慰道:“去了、早去了!我跟他已经彻底没关系了!”
“彻底没关系?”婷婷悻悻地哼了一声,“你不是还在开他给你的车吗?”
“……!”我真的无语了,怎么这么多人嫉恨我的斯巴鲁啊?!
“唉!”她突然叹了一声,慢慢地喝着她自己杯中的酒道:“人就是这样,一旦生活过一段时间,总会在各到各处留下点蛛丝马迹的。就算分手了、断干净了,可是某天收拾屋子的时候就会发现,咦,还有一双袜子落下了!”
我听出她的话里有话来了,连忙问她:“婷婷,你没事吧?”看她表情凝重的样子,应该是有很严重的问题!
她摇摇头、又叹了一声才道:“他终于做爸爸了、有了个女儿!”言毕,一抹苦得堪比黄莲的苦笑浮现在嘴角上。
在她离婚那天抱着我们失控大哭之后,她单独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因为子宫肌瘤、她已无法生育了!想当初刚结婚那会儿,有了孩子还打掉,现在想要了、却不能了!人啊……
我伸手搂了搂她单薄的肩膀,低声道:“那是好事!不是吗?”
她轻嗤了一声、不置可否。
“如果你还爱他、或者还对他有点感情的话,你该为他高兴!”我托起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对着我,“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吧?你们离婚不光是因为你不能生孩子,更主要的是因为你们的感情淡了、生活在一起已经没感觉了!你别死死抓着能不能生孩子这件事不放手。婚姻能不能幸福、你自己能不能幸福跟生不生孩子没有必然的关系!”
“我……”婷婷欲言又止,用有些恍惚的眼光看我、好像没怎么听进我的话。
“方婷婷!”我更加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加重了口气道:“祝福他!祝福他其实是为了让你自己过得轻松点!快点幸福起来、要过得比他更幸福!用事实告诉他,放弃你是多大的损失,知不知道?!”
婷婷愣了一会儿,举杯喝了一口酒之后才慢慢点了一下头,“嗯!”
我默默地陪她喝了一口。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我还是不打算接,可是婷婷竟然劈手夺过了电话、替我接了起来。
“何小笛的手机,她现在走开了,有什么事要转告吗?”
靠!我什么时候请了个土木工程系的硕士当秘书了?
她很认真地听了几句、还一个劲儿地点头,神色也越来越严肃起来,然后什么也不说地把手机递给我道:“天塌下来了!”
我的心跳再度狂乱起来,接过电话的手都有些把持不住地发颤了。“喂?”
对方是个陌生的男人,一听到我喂的声音就立刻没头没脑地冲我开火了:“何小笛,为什么一直都不接电话?!我打了多少遍给你,你怎么都不知道回电?!”
“啊?”我听得蒙了,“你是谁啊?!”因为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我没敢用脏话招呼他。
“我……我是方致新!”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有点吃瘪。
“方致新?”我虽然马上意识到了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但还是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方致远的堂哥!”他又补充了一句。
“哦!”我冷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得快要炸了。他会打电话给我说明什么?是不是小混蛋的情况很不好……快要死了?!
方致新没有被我的冷淡击退,而是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我现在英国。致远住院了,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你马上到医院去照顾他一下好吗?”这话听来是问句,但是一点征询我意见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呃……”我沉吟了,心中那块巨石下落。还好,只是病了呵!可还没等石头完全落地,他的后半句就又让我紧张了起来。
“他病得很厉害,麻烦你了!”这次他的声音听起来诚恳了一点。
“你在英国?”我问他:“那为什么号码是上海手机呢?”
“我怕你会不接外国打来的电话!”他想都没想地回答,语气里大有不耐烦得要杀人的味道。
我有些没辙了。“你们家……在上海都没有别的人好找的吗?”不怕死地再问了一句。
“没有!有的话我打给你干什么?!”这下,方致新绝对是用气急败坏的吼叫来回答我的。
我被他的嗓门震得耳朵都疼了。如果他真在英国的话,那中国移动的通讯质量还真不是盖的!
“不是致远让我打给你的,我是真的没办法才……请你帮帮忙好吗?”方致新的口气里竟然多了种无奈和哀求的味道,“我刚才试了好几次打电话给他,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接。本来是想叫r去的,但是她的女儿生病了、实在走不开……”
“哪家医院?”我打断了他。够了,就算他是骗我的、我也心甘情愿地上当了!
他报了医院名字和病房号。
“你他妈的早不去英国、晚不去英国,偏偏这个时候去干嘛?!”挂电话之前,我也恶狠狠地吼了他一句。
婷婷一直很紧张地看着我,等我一挂电话立刻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