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主任,他……等等!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安小满深埋的记忆里跳了出来!
张猛的这个姐夫,叫周能任,周能任确实是个“能人”,他原来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可是自从他得了一罐子金条后,就在县教育局买了一个公职,还在县城买了院子和房子,后来还把他那个目不识丁的老婆弄到县一中后勤当老师,从此他们一家飞黄腾达鸡犬升天。
尤其到两千年后,村民们已经开始重视自家孩子的学业问题,这个周能任在村里老吃香了,大家都抢着给他塞钱,跑关系给孩子买到县一中上。
县一中是他们县城最好的高中,哪怕自家孩子学习是个吊车尾,那能在一中上学,说出去也有面子。
定宁县有五所高中,其中一中是省师范高中,二、三中是普通高中,四中是职高,还有一个实验高中是私立高中,这所高中是两千年以后才新建立的。
周能任的这一罐金条打哪来的?
当然不是他祖上传下来的,那是他和自家小舅子张猛,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曾家堡子里挖出来的。
也不知道他们打哪听说的曾家堡子里埋了金条。
这个曾家堡子是他们村曾家那一支人的祖辈留下来的,曾家祖上是大地主,改革开放包产到户以后,村民们集体下迁,那个堡子就一直留在塬上,荒废了许多年。
这个人啊,在得了一笔巨大的横财之后,贪婪的本性就立即显露出来了。
周能仁跟他小舅子张猛两人得了一罐子金条,周能仁以现在不好出手为由先存到他那里,结果没几天他就说金子不见了,被人偷走了。
张猛辛苦一场连个屁都没捞着,明知道对方在撒谎,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又是亲姐夫不好撕破脸,但是又实在憋气,两口子逢人就将这件事大肆宣扬一番,弄得外村人都知道了。
后来这事就传到了曾家人的耳朵里,曾家人天天上门骚扰周能仁,要求他把他们祖上堡子挖出的金条还给他们。
闹了几次以后,不知怎的县城公安局的警察就来把曾家人带走了,曾家人从公安局里回来以后个个灰头土脸,从此再也不去周能仁家闹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思及此,安小满拿水瓢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她爸刚才说刘爱娣是“张猛女人”,那就说明这个张猛现在还活着呢,因为自从张猛死了以后,他们村的人都称呼刘爱娣为张有宝他妈。
既然张猛还活着,那说不定,说不定他们现在还没挖出金条呢?
第11章 准备
安小满想立即跳进厨房问一下安建成,但是又生生忍住了,她打了半盆洗脸水,放在厨房门口的石台子上,刷刷洗了两把脸,一大清早的水特别的清凉,激的她打了两个寒颤,慢慢平复下心神。
这才走进厨房,安建成正在案板上擀饼子,安小满坐到灶火前,说:“爸,我给你烧火。”
她给灶火里塞了一把柴,虽然十几年没干过这个了,但好歹知道怎么做,就是生疏了一点。
“少塞点柴,塞多馍就焦了。”安建成叮嘱一声。
安小满默默的抽出两根柴,状若无意的问道:“张有宝家把咱家的铁锹借去,不会是给他姑父家挖洋芋去了吧?”
“不知道,可能是吧,我昨天还在市场上碰见周能仁了,他们家那个洋芋,大的太大,小的太小,还奇形怪状的,被洋芋贩子拣出来不少。”
周能仁,周能仁现在还在农村待着,老实种地卖洋芋呢,他还没有挖到那罐子金条啊,啊啊啊啊啊!!!
安小满激动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害怕被安建成发现异样,她迅速站起来说:“我去上厕所。”
安小满溜到厕所蹲了几分钟,心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知道那个曾家堡子的位置,就在塬上,现在塬上荒无人烟,让她一个人半夜三更的跑到那个荒废了几十年的烂堡子里挖黄金,有点不现实。
不说她现在只有十岁的小身板,哪怕是她前世的二十七岁,她也不敢半夜去啊,在旧社会,那堡子里不知道死过多少人。
再说那堡子里那么大,少说也有几千平米,那灌金条到底埋在哪里呢?
刚被这个巨大的喜悦砸晕乎的安小满顿时清醒了不少,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要好好的盘算一下。
不是她不想把这事告诉安建成,问题是她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怎么知道曾家堡子有金条的?
这事说不清楚,她不想把重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就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心酸的过往吧。
安小满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那时候村里人流传,说是张猛他们是给祖宗上坟的时候,无意中到曾家堡子挖到的。
上坟一般都是清明节,还有就是“十月一烧寒衣”的时候,但是十月一的时候,大多数人家都是在自家大门外画个圈,给祖宗先人烧票子。
农历十月一,那已经是隆冬,照他们这里的气温,已经是零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