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呆在东宫跑这里做什么?”
“皇上病了,我理应来看看不是吗?”
太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探究她说的话是不是值得可信,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太子已经不信任任何人。见阿绯目光坦然,他缓步上前,抬手覆在她脑后的伤处,“你知道阿淳不见了吗?”
阿绯点头,“宫人来报过。没想到阿淳已经长这么大了。”阿绯表情凝重,“震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太子的脸色变得温和,他低下头来,轻声安抚,“是孤不好,早知道就不教你那些。你伤在脑部,睡了挺长时间,记不起来不奇怪。”他牵着阿绯的手,放在唇边,“只要记得孤就好。”
阿绯眼睫微颤。
太子不同意她在这儿,执意将她带回了东宫。乾安宫的偏殿,逐渐被他们甩在身后。好不容易出得东宫,就这么错失了与九贤王互通信息的机会。
腊月快要过去了,腊梅依旧盛放在枝头。倾吐着寒冬里的一抹芳香。
阿绯说闷得慌,宫人就剪了花枝,放在阿绯的寝宫中,太子似乎很满意。他拥着阿绯,阿绯看着他时,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初相识的朱震霆。那时的震霆皇子简单,明朗,现在的他却变得叫人看不清摸不透,那张脸处处是算计。
阿绯摇头,不是他变了,而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伪装的太好。骗了云霄,骗了她。
太子问她,“摇头做什么?”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太子皱眉,“叫御医。”
宫人领命离去。
“阿绯,等着孤。孤忙完了就回来陪你。”不待阿绯回答,太子忽然将她拉进怀中,找准了他梦寐以求的朱唇,重重地啃咬。
阿绯双手攥成拳,她要忍...
一吻闭,太子很满意。临走,阴沉了多日的脸上挂了笑。在阿绯看来,那张笑脸可怖。
太子走了,阿绯用手背在唇上狠狠搓洗,她觉得恶心。
珠帘外宫人带了御医来,“回禀太子妃,御医到了。”
她的头根本就不疼,也没心情应付御医,“下去吧,本宫不疼了。”
那御医却说话了,“太子妃还是容下官把把脉吧,脑伤可是马虎不得。让下官瞧一瞧,您放心,挂念您的人也放心不是?”
阿绯眉头微蹙:挂念我的人?
手腕躺在脉枕上,御医不急不躁,捋着胡须似品茶似的切脉。
这御医阿绯不太识得,与先前与她看病的不是同一个人。
阿绯看着他,并不多问。
末了,那御医收了手,“啊,太子妃外伤无大碍。”但御医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只是这里的病略重。”
阿绯微笑,“那该怎么治?”
御医笑着说,“不忙,下官写个方子,殿下按时服用便可。”
御医下笔:明日辰时梅苑石舫
果真是九贤王的人。
阿绯将方子推给御医,“熬药太麻烦,有没有现成的药丸?”
“有有有,下官这就取给太子妃。”
目送九贤王的人离去,先前她还在发愁该怎么给九贤王通风报信,谁知道他比自己还要着急。阿绯看着眼前的几粒安神丸,唇角不自觉得勾起。
阿淳发烧,加之受惊过度,一直说胡话。吃什么吐什么,看着很是可怜。禅机连夜将阿淳送到了九贤王府上,九贤王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儿啧啧有声,“宫里为了他都快找疯了,合着是跑去你那儿啊?”
九贤王看了眼禅机,哼笑道,“他要是有命活下来,将来比他爹还要狠。”
禅机负手而立,目光落在阿淳的小脸上,“守陵宫女死了,赵孺人也死了,阿淳亲眼所见。”
九贤王白了禅机一眼,“现在肯与本王一条心了?大师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吧?太子可是盯上你了呢,现在是父皇放了你,万一父皇...你猜到时候太子会怎么对你岳家?”
“王爷先前不也是利用阿绯?各有心思,彼此彼此。”
“行,各退一步,本王屈尊一下,与你们合作。先治好这个小东西。至于下一步...听本王的。”
禅机并不想让阿绯任由九贤王摆布,他摇头,“王爷的计划可与岳某一说?”
“怎么,怕本王对唐绯怎么样?”
“放心吧,就算看在故去的太子哥哥的面子上本王也不会对她如何。毕竟...她可是本王的皇嫂,大公子说是吗?”
云霄与阿绯曾经的缘分,是不争的事实。可云霄已逝,禅机并不想那么不堪地去与一个已逝之人争什么,“岳某更想听一听九贤王的计划。”
......
第二日一早,太子与阿绯一起用过早膳,辰时未到便乘着尚未隐去的星月去了御书房。阿绯看着那天边一点点亮起来,终于等到太阳出来。
太子一忙便是一整天,他没空回来管她去了哪里。她要去散步,她要去赏花,谁敢拦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