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你这儿就成没上进心了。”
“因为有了对比啊。”她放下酒杯,重重叹了一口气,“连你都能飞升成仙了,他这么个土地神,也没想过上天谋个一官半职,整天守着无尾山那一亩三分地,等你成仙后反倒在你之下了。”
“嘿嘿。”碧铃端着酒杯不好意思地讪笑到,听起来的确是怪怪地,桃翁不知长了她几千岁,可就是甘愿一直守在无尾山,倒真是没有上进心了。
“对了,他还托我问问你,可找到了你要找的人。”乌栗话锋一转,询问起来碧铃的情况。
“找到了,让他放心吧。”碧铃狡黠地眨眨眼,又补充道,“不过我倒真没想到,这福泽深厚之人,还只是一位小皇子呢。”
“小皇子,有多小?”乌栗不觉有些担忧,“这样岂能助你渡过雷劫?”
在听到雷劫二字时,床上的小狐狸一跃而起,似是被吵醒后睡意全无,貌似漫不经心地迈着懒散地步伐走到碧铃脚下,在她腿边蹭了蹭。
碧铃顺手抚摸着它光滑柔顺的毛发,安慰道:“大约是八九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早着吗?”
听到她的话,乌栗像被针扎了般泄了气,又抿了一口酒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天雷来势滚滚,以你的法力,定然抵抗不了…
又被嫌弃了,碧铃满头黑线地打断道:“也不一定啦,到时候自有办法。”
见她依旧是面带愁容,唇角翘起:“再说了,不久我还可以去仙门修行,到时候定然法力定然能精进不少。”
“真的?”乌栗半信半疑,开口问道。
“千真万确。”碧铃低低应道,又举起手来发誓,“骗你是小猪。”
“行吧。”她伸手打了个呵欠,一路上绷紧的弦总算是松了下来,眯着眼道,“我困了,不喝了。”
现在本就该是睡觉的时辰,碧铃将酒瓶盖上,将一瓶瓶酒放入自己的乾坤袋中,任由她自己像床上摸索去。
谁知此时原本在脚下呆得好好的狐狸又一跃蹦到她膝盖上,碧铃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的眼窝处形成一片阴影,抿起唇角温声细语道:“吵醒你了吗,怎么不睡觉?”
赤赪口不能言,愈发觉得她可能是个傻子,历劫成仙这么要紧的事,稍有不慎便会丢了小命,她还笑得出来,还能优哉游哉地喝酒,果真是奇才。
搞不懂狐狸为什么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碧铃只当它是在闹起床气,芊芊五指不轻不缓地在它头上揉了揉,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朝床上走去:“睡吧。”
赤赪嫌弃地从她怀里挣脱,从床上跳到地毯上,自顾自闭上眼。
床上有外人的味道,他躺不下去,还不如睡地上。
碧铃摸不清楚它在使什么性子,无辜地挠挠头,困意袭来,扭头睡去。
床上两个喝得醉醺醺了的人倒是睡得香,地毯上的赤赪去始终也难以闭上眼。
想起方才二人的谈话,这么久以来,他心中的疑惑,总算是茅塞顿开。
她千里迢迢来朝安,费尽力气进皇宫,小心翼翼守着那个小屁孩,都是有原因的。
她这样傻气的一只白鹿,竟然还能得道成仙,赤赪在世间游走千年,自然知道妖类成仙有多不易。
他曾经亲眼看到过一只老虎精没能扛过雷劫,被一道道天雷劈得焦黑,一口气都不剩,千万年的修为,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遑论她了,那么弱的一只白鹿,只怕是第一道雷打下来,就能灰飞烟灭。
思及这些,赤赪转眼便忘记他一刻钟之前取回内丹的打算。
至少在她历经雷劫之前不能取回来。
他定然只是可怜她罢了,有些烦躁地闭上眼,赤赪不明白为什么她都不急,他在这儿东想西想做什么,眸中带着阴郁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去。
待到第二日碧铃醒过来,同床的乌栗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在枕边留下了一只纸鹤。
她拿起纸鹤,它便像是感受到了人的注视,发出了声音。
正是乌栗少女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我还要去皇宫的地方看看玩玩,就不守在你这儿了,告辞,保重。”
碧铃抿起唇角一笑,又摸了摸腰间装满清酒的乾坤袋,心里暖暖地,对着纸鹤道:“我知道了,你也保重。”
语罢,便对着纸鹤吹了一口气,摊开手心,任它从窗口缓缓飞出去。
梳理好头发,碧铃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便听见外面隐约传来一声“圣旨到”。
在皇宫待了这么久,她对这些规矩也算是一清半楚,圣旨便是皇上的消息传来了。
她可懒得去听那个负心汉说了什么,躲在屋内不肯出去。
传旨的太监一扫殿内,压根没想到还有碧铃这么一位在宫中没有名字的人,见都跪得整整齐齐,便宣旨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即使碧铃关着门躲在屋内,也总能听见几句断断续续地:“...品行端正...敦敏...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