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却难免心头一紧,狭长的双眸一眯,想也不想抵着锋利的剑端走上前去:“你想杀我?”
明明是一句剑拔弩张的话,却也说得极为柔和缠绵,像是阔别久已的朋友相逢一般。
碧铃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偏开了剑。
即使面对曾经差点夺去性命的人,她也并未起过杀意,而且在面对赤赪之时,她总觉得隐隐有一种熟悉之感。
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碧铃思考原因,只顺势后退了一步,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浔汨村失踪的人,便是你做的?”
不然为何如此之巧,他刚好就出现在了这里。
且这人又不是没有前科。
她面上的防备与疏离让赤赪呼吸一滞,一时间忘了说什么。
见他不说话,碧铃便以为是默认了,原本垂下去的剑端,又抬高了些,对准他的命脉。
真是死性不改,上次都被凌赋白伤成那样了,还要去为非作歹。
明知她认不出自己,赤赪心中还是隐约有着怨意,任由她剑中蕴含着怒气,垂着眸双手环抱在胸前,似是等着她一剑刺过来。
碧铃迟疑了片刻,咬牙猛地向前刺去。
赤赪在原地不闪不多,只唇角的笑意愈发加深。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就是这般罪该万死的一个人。
本能地闭上眼,身体却并没有传来疼痛感,他睁开眼想一看究竟。
只见碧铃剑尖还挑着一缕银灰色的发丝,表情认真。
“你为何不…
为何不一剑刺过来?赤赪想说出的话还未问到一半,便被碧铃不耐烦地打断,水汪汪的双眸翻了个灵动的白眼:“行了,真当我是傻子不成,故意来坏我的事,找不到罪魁祸首,当心我真的拿你交差去了。”
怎么会有做了坏事的人故意往抓他的人跟前撞,这狐妖不知想的什么,兴许只是前来挑衅,若她真一剑刺上去了,指不定得被反将成什么样呢。
见他呆呆的不说话,碧铃继续道:“好了,这一剑,就当是报你当日伤我之仇,现在我们两清了,你走吧,在凌赋白还没有到来之前,若等到他来了,我也…
她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被他滚烫而炽热的大手一把握住,狠狠向前拉了一把。
碧铃一个重心不稳,便实实落入了他的怀抱,头顶传来含笑的声音:“你也怎样?”
这是什么情况,碧铃想要挣脱却又挣不开,被他死死按住后背,鼻间传来草木被体温烘得有几分浓郁的气息。
难不成又要吸她一回血不成?
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挣扎,赤赪心情愉悦,唇角翘起,掌心忍不住揉了揉她头顶的乌发。
这个动作让碧铃浑身顿了一顿,方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
“放手。”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碧铃极力克制自己似乎还想再被摸摸头的念头,咬牙切齿道。
都怪这该死的渴望抚摸的天性。
“若我不放呢?”先前还沉默寡言的赤赪此刻却态度坚定起来,声音里满是悠闲自得。
想要提剑也没有力气,碧铃此刻真是好不委屈,明明自己都已经大度到这个份上了,却还是要被人像个团子似的揉搓,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碧铃磨磨牙,不甘心落了下风,用尽全身力气,冲着赤赪雪白的脖颈间咬去。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睚眦必报。
唇下的肌肤如同女子的一般柔嫩,她的小虎牙方一用力触上去,便咬破了他脖子上白皙的一层皮。
“呲…未料到她会来这招,赤赪倒吸了一口凉气。
趁机将其一把推开,碧铃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丁点殷红,大口喘息起新鲜空气,重新拿起了剑。
只可惜她此时心烦意乱,眸子水雾朦胧,双颊还带有樱花般的淡粉,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伸手摸了摸伤痕处,看见指尖的一点血色,赤赪并未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反怒,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薄唇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
神经病!碧铃暗自在心中唾弃了一声,又色厉内荏道:“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在我发怒之前快滚。”
不然她就要叫师兄了。
“就不。”赤赪调皮地歪了歪头,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走是吧,碧铃垂在身侧的小手捏成了拳头,猛然转身欲大步离开。
他不走她走便是了。
幸而赤赪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看她脸上气嘟嘟地似乎真有几分怒意,于是见好就收:“难道你不想知道,村民失踪的事到底是什么妖怪干的吗?”
被他的话戳到了心窝子上,碧铃脚步顿了顿,半晌,还是没出息地扭过头来,反问道:“什么妖怪?”
“其实…拉着她纤弱无骨的手腕,赤赪比女子还要妩媚的面容一点点逼近,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
“你…碧铃只感觉自己像被猴耍了一般,杏眼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