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尤只虎又忍不住想到前生,他前生是咋的呢?有谁打电话吧,他懒得去理,因为他心中总想着他自己的事;有谁要过生日吧,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还会在乎别人的生日?哪个朋友要开party,要能找得到尤只虎,还能把他从研究工作中拖出来,那都不是人干的,咦,当年程欢的人要找他,不是只有靠突然袭击、外加暴力强迫吗?他那时没有固定的睡觉时间,累得实在不行了,才在沙发或床上躺下就睡,睡醒了又开始工作研究;他吃饭也从不挑剔,有啥吃啥,越简单越好,吃得越快越好,不饿就不吃,直到饿得实在不行了才吃;至于普通人的幻想,他有,全幻想在他研究的内容上。至于普通的人游戏,他也有,也全玩在他研究的工作中。至于普通人想美女,他也想,直接在他的研究中做试验,把安冬变出来……非常专注呢。
念及此,他自言自语道:“当年我看不起程欢等人,并不只是因为我认为自己比他们能干,更多的原因也在于,我觉得他们没有我投入的精力多,没有我付出得多,没有我认真,没有我专注,所以我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安冬在一旁笑道:“是啊,当年你学东方哲学的时候,不是在佛门遗教经中见到过一句话么:但能一念制心,则无事不办。你当年做事可专心呢。”
尤只虎没太在意安冬的话,他想得越多,越觉得今天的自己活得好没意思,一无是处,没有前途,就算有一天继承了家业,人生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更何况就凭自己现在这个模样,父母会放心把家业交给自己么?自己不会被那些正在商场上拼杀的新生代们洗劫一空么?难怪厄里斯他们对自己的今生多有些看不起,他们之所以愿意陪着自己,全是因为看重当年的那个尤只虎,而今生的这个人,在他们眼里,连一个普通凡夫都不如。
他的情绪从刚才的兴奋渐渐又转为低落,一时间垂头丧气、无奈之极。安冬见他陷入沉思,便不再和他说话,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尤只虎没有注意到安冬的离开,他自顾自地想着,怀念着当年的日子,怀念着他当年为了研究人的潜意识功能而努力奋斗的状态,那种投入,那种认真,那种不顾一切,那种抛开生活中所有牵挂和系念的专注……。
他一时没有察觉到,他这样坐在沙发上,放松而自然地陷入一种专注地怀念,本身就是修真万法中最常用的观想法。
他怀念着那一段日子,怀念他把安冬变出来的过程。
那时他喜欢充分调动潜意识的画面成相功能,喜欢在潜意识的场景中玩……他一边怀念着,手脚一边舞动着,就像当年那个样子,就像真得又回到了当初一样。
他在空气中凭空比划着,勾画着当年潜意识中的场景,想像着……哎,这个位置应该有一段比较长的楼梯,通过下楼梯这种“向下”意象的引导,让我的身体随之产生放松的状态。对了,下楼梯的时候,要记得数数,一二三四五……这样可以帮助人专注。哦,还有,记得设定一个指令,当我数到五十的时候,我将在楼梯的最后一阶看到一道门,那个门就是通往潜意识场景的关口,当我穿过那道门,我将完全自由地调用潜意识为我工作。
他感受到每次在观想中下楼梯的轻松,一步一步,完全无需用力,只需要这么自然向下就好。生活中许多关注的事,都可以甩开不管,都可以抛下不理,只需要享受这一刻。
那楼梯的尽头……嗯,果然是一道门,来过多次的,从不改变,只要打开门,只要进去,你就会更加自由,无拘无缚的自由。
尤只虎早在不知不觉地怀念中,渐渐进入自我催眠状态,也就是一个纯粹的观想状态。他当年对这种观想理论了解得很深,他知道那原理极其简单,就是专注,使潜意识自由成相。他在参宿神上与采微讨论过类似的话题,那采微用佛门的话来说,这种状态就是相见互立,什么观念,印照出什么画面现相。而一种观念能支配你成相,说明你已经专注在这种观念下了。
他习惯性地推开门,前眼一片柔和的光茫,他此时已忘了所谓现实,就只是专注在眼下的世界中。
那些光茫渐渐褪去,当初他在潜意识中设计的场景瞬间出现,厄里斯就在他眼前,正带着那不羁而自信的笑容看着他。
尤只虎此时的判断逻辑与正常生活大有不同,虽然记得厄里斯已逝,可眼前一见这样灿烂明艳的女子,立时就那记忆中的内容修正,上前拉着厄里斯道:“我好想你……。”
厄里斯将头一侧,笑意盈盈地用手搂着他的脖子,道:“好多年都没看见你了……。”
这句话立刻带来潜意识的场景响应,一时间秋烟落叶、晚照夕阳、暮鼓晨钟而两鬂风霜……这种事在日常生活中,最多也就是让我们的心感怀,不可能你刚一怀旧,立刻就让老天爷吹风下雨地配合你。可在潜意识场景中,却是直接的画面对应,速度之快,直是一念一相。
尤只虎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