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突然被披在了身上,他的声音随即在我耳边响起:“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
那声音低沉,有些微沙哑。
我昂着头看着他,理了理这带着温度的衣服,俏皮的笑着回答他:“不是有你吗?”
“有我?”他勾勒了嘴角的一丝丝带着苦味的笑意说道,让我看了无比心酸。
“对呀!有你这个护花使者!”
他愣了会儿神看着地上,才嫌弃的对我说:“你也是花儿?顶多是片烂草叶!”
“切!”
“这儿每天都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
他的视线转向身前的人来人往,我不明白他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那种近乎哀伤的语气。
“是呀!”我笑着说:“我觉得这里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当然,也最接近天堂。”
他看着我,笑了,我问他笑什么,他又摇了摇头。
“你呀!就是个闷葫芦!”我忍不住抱怨。
我们站在房子的雨篷下,开始下起了丝丝细雨,人们或快或慢的都开始寻找着归处,有些冷风习习,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将身子躲在他宽大的外套下。
“让开!”
有行人走过,催使我向旁倾了倾,他接住我,双手扣在我的肩上,我抬眸望着他,听见雨声嘀嗒嘀嗒。
他微微动了动眸光,我的心在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不停的跳动,犹如和那雨声奏着的节拍:咚,咚咚咚,咚……
“你的手好冷!”我握着他的一只手说道,他看了看我附在他手背上的手,颓然的放开了我。
“你怎么了?”我问他,跟上他,转而握着他冰凉的手,他回答我:“小默,你是个坏丫头。”
那天下午我们就出院了,出院的时候雾聆来看我,她说她之前来的时候碰见了叶笙歌,所以就没上来。
“你们碰到了?你们说了什么?”
“没有,他没看见我。”
“哦……”
“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随意的回答,看见雾聆暗淡的目光,便又补充说:“比起以前他现在每天都花更多的时间去画画,他画的越来越好了,你看,我这儿有他画的画。”
她接过我的手机,很久才翻动一页,像看着某种珍宝。
“我可以传给你的!”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苦涩的笑着说:“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下次一起吃饭?”
“好啊,等我发了工资请你。”
“好!”
到了门口,各自打了车,临别时两个妈妈略微寒暄,我偷偷靠到戚轮希耳边,小声对他说:“嗨,我们正式结束我们的同居生涯了。”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再面无表情的赏给我一个字:“傻。”
“……”
天气越来越热了,学校的篮球赛开始了,每日每日闷头苦读的我们把这当成一件大事来看待,倒不是因为我们有多看重我们祖国伟大的篮球事业,而是全班可以冠冕堂皇不用上课的这种潇洒时光实在太过快乐。
艺术班不参与学校的篮球赛,我知道这与叶笙歌都无所差别,他开始更久的待在学校的画室里,在自己的画纸上涂抹,一遍又一遍,追求着细节,追求着完美,追求着某种救赎。
大鼻子作为体育生,在球技上可谓是一流,我忙碌的两边跑,在戚轮希和大鼻子两头疯狂加油。第一场比赛结束以后,我理智的去买了含片,以滋润我难受哑掉的小嗓子。
学期中开始,大鼻子每天下午到晚自习前半个小时都得待在训练场上,我们没机会一起吃晚餐了,自然也没机会搭顺风车回家吃老妈炒的香喷喷的菜。那天篮球赛完,戚轮希让我去他家吃饭,我几乎咋呼的要叫出声来。
“去你家?为什么?”
“我妈请你的。”他边合上书边平静的说道。
“可你不是说去你家的女生都是未来儿媳妇莫?”
“你放心,我妈知道你不是女生。”
“去你的!”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既然人家妈妈要求了,长辈的话我自然是不能不听的,我周小默还是一个贤良淑德懂礼数识大体的好姑娘不是?再加上……近来,我终于见到了邓芍药说的那个……哥们儿。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终日戴着帽子,我甚至怀疑那家伙是不是少年白头或“中央支持地方”,人吧长的也还成,身高吧也还成,穿的吧也还成,只不过,那家伙好像过于热情了,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喝多了汽水导致生理激素旺盛,每每他突然出现和我打起招呼的时候那过度的热情程度都让我极其慎得慌。今天这种日子,一定又在校门口围追堵截。
“不好意思哈!我有男朋友了!”我之前那样委婉的拒绝他,谁知那人一副了然状点了点头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没男朋友!别骗人了小默默。”
我呸,你才叫小默默,你全家都是小默默,别恶心我了。
放学,那人果然堵在门口,我记得那人叫章晟,看吧!姓章的都没几个好东西。对对对,我忘说了吧,就在早先我和僵尸脸双双住院的时候,章小敏那臭丫头屁颠屁颠的跑来在僵尸脸和他老妈那儿大献殷勤,好吧好吧,僵尸脸那妈不老,总之吧,就是把僵尸脸烦的够呛,近来我终于明白僵尸脸被章小敏缠得要命的那种难耐的心情了,就像此刻,就在此时。
“小默默,我等你很久了。我请你吃螃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