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这也让他有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再打量,并且乐此不疲。
基本上,她是聪颖的,因此习字读书学习都难不倒她,再加上她那凡事下工夫不打折扣的个性,学习起任何事来都好得出奇,难道就是这点吸引了心高气傲的他?他也迷惑了。
“爷,您的宵夜已备好,准许属下端进来吗?”总管低着身子在门外请示。没爷的允许他可不敢贸然闯入。
“进来吧!”思绪被打断,朱战楫微怒,口气也不甚好的恩准。
得令,总管立即挥手要人抬进一张小桌,桌上早备好了七、八样小菜以及一碗清粥。
一切备好妥当,总管及一干下人就快速躬身退下。因为听出他的不悦,谁也没敢多打扰主子一刻。
朱战楫低首,草草在公文上批了一个“诛”字,便放下笔来到桌前,迳自用起宵夜来,而那简单一个字代表的竟是数十条人命。
依理,他所有的膳食包含三餐与宵夜,都应由她这总厨来料理,但自从她习字后,在他的授意下便免去了她料理宵夜的差事,让她有更多的时间习字读书。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自己不得不承认,对她真是格外恩宠,而且是不知不觉、变本加厉。
习惯性地瞧向她在做什么,刚巧她写完了一个字也抬头,目光与他对上,她不觉不敬,露齿就是一笑。
他反倒一愣。
“好吃吗?”银一两随口问问,像是在话家常。
跟主子话家常?他又是皱眉又是感到不可思议。“你也饿了吗?”出口才发现自己也随着她闲聊起来。
事实上,在这书房里,他们的对话并不多,他只喜欢盯着她,还没想到下一步要如何。
“主子吃粥可没奴才的份。”她嬉笑的说。
“你说话的表情可不像有奴才的本分。”他回她一个不以为然。“若饿了,就过来吧!”他说。
这倒轮银一两讶异了,与他共享上书房也有三个月余,他一向独自用膳,不曾开口邀请,这会却要她一同用膳?“您是主子,与奴才同桌而食子礼不合,不好吧?”容嬷嬷经常对她耳提面命,要她进退有据,她多少还是受教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本王有允许你同桌而食吗?”
“咦?方才您不是说……”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本王食毕,这桌菜赏你。”朱战楫放下银筷。
“咦?”就说她哪有资格与他同桌啊!她心里头有些发酸。
“总管在门外吗?”起身朝外扬声。
“在。”只要他在府里,总管向来随侍,等待他随时的召唤。
“多备上一碗粥来。”
“……是。”总管只眨了一下眼就领命处理去。
自此,送至书房的宵夜总是多备上一份。
“爷,听说您两岁能背诗,五岁时已熟读四书五经,八岁就已经上知天文不知地理,十五岁时已手持兵符为当今圣上打天下,是个天纵英才的人物?”银一两开心的喝粥吃菜,见他坐于案前,并没有立即批阅公文的意思,打算继续与他话家常。
府里待久了,有关他的传闻,多少听闻一点。
朱战楫笑得阴恻恻。“你可有听说本王三岁咬伤奶妈,五岁亲手杀死爱马,七岁就要人砍了左右仆役,只因他们不小心触碰到本王的衣袖,十三岁为了争权,命人诛杀了两个反我的亲兄弟,并且割下他们的头颅,游街示众,十四岁生母病逝,本王一共下令宰杀九名仆役为母陪葬,十五岁领兵杀人,死者不计其数。”她要话家常,他就与她话个够,希望彼此聊得愉快。
“你!”她脸色发白。
他喜欢逗她,见她吓得不轻,竟畅快的想大笑。“怎么,你喝不下粥了吗?”她嘴里那口粥在听完他的话后,就怎么也吞不下去了。
“恶!”她将口中之物吐出。“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觉得杀人很愉快吗?”她忍不住质问。
他诡异又阴狠的笑笑。“有时候是的。”他老实说。
银一两倒抽一口气。“你!”传闻他为人绝情杀人如麻,但都不若他亲口承认来得骇人。
“你怕本王吗?”很好,每个人都该怕他的。
“你难道不觉得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其价值,你不该以己之喜乐任意危害人命!”她与对他争辩人命的重要性。
“在我看来人命如蝼蚁,若再无一丝智慧,就连蝼蚁都不如了。”朱战楫讽刺讥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