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才低声道:“小允子,我好像有些对不住你……”
他手上的力量重了几分,吕姵吃痛,“咝”了一声,狠狠瞪向他,才将方才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同宇文允说了一遭。说到最后,她咬着唇,在他越发灼人的视线里,低声嘟囔:“我知道自己太冲动了……可是我真的是不想见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还要莫名其妙死去……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信任我?他或者郑氏会不会去皇帝面前……我是不是拖累了你?”
她的话止于宇文允印在她额头的吻。
“姵姵……”他声音低哑,轻轻唤她,“其实以你的聪明,也当知道,高纬本来就疑他们与我们有什么密谋,他们卖掉我们,主动去坐实这一点,对他们没有好处。即使他们去说了,并没有真切的证据,反而会惹得一身糊涂。高长恭更不是如此小人,即使郑氏想偏了,但一切以他的意思为准,也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你无需就此太过担忧。但是姵姵,经历今天的事,我觉得还是应当告诉你,高长恭不会反的……”
吕姵不解地眯眼:“即使我告诉了他,他会死,他也真的不愿去争吗?”
“他不会如我这般信你,这是第一,”宇文允拨开她细碎的额发,又低头吻去,而后再抬头时,神色终是正经了一些,低低缓缓道,“第二是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妾室,他自然会想,你提出如此建议必然会有我的好处,他更会反复思量,慎重处之。第三便是,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今兵权早已上交,若真要有机会能反,必得等我大周攻来,方有重新掌兵之机。而如此,他必得与我大周相谋,自来与外邦勾结便是与虎谋皮,引我大周兵力入侵,那又以何外驱?他是高家人,更是一个生来性忠的高家人,他不会做对祖宗基业有半点损伤之事。”
吕姵听得心中黯然,然后望进宇文允的眼睛:“其实关于第二点,我也真是想过你的好处,我想,你们可以做个交易,他来日也可祝你夺取皇位……”
“哦,我家姵姵想当皇后了呀?”他捏着她的小耳朵,说的揶揄。
“别闹!”吕姵拧了他手臂一把,倒是因为他手臂坚硬的肌肉,惹得自己手痛。
他微弯唇角,眼神却沉静:“姵姵,同样的,我是宇文家的人,我也不会与他密谋来打回大周去……而且说实在的,我压根不看好高长恭,他为良将尚可,但下了战场心却太软,又太过君子,治理国家,特别是已经从根上烂透了的国家,他做不好。”
“我才不这样认为,”吕姵愣了一瞬,才哼唧一声,反对道,“我认为以‘仁’治国,方是良方。”
宇文允低叹,知道吕姵这是仍坚定了主意要救高长恭,纵使心内隐隐拈酸,却也不再多说。
吕姵知道他或许是有些不开心了,迟疑了会儿撒娇道:“你就让我再试试,你方才说你也不会同他勾结谋反,那我就不劝他造反了,依旧劝他退隐江湖好不好?”反正她还隐隐担忧,若自己改变不了历史,反倒是因为自己劝了高长恭生了谋逆之心,而引致杀身之祸,她也会心痛至极。
想来想去都是去让高长恭开启种田路最为保险妥当,也不会对宇文允有半分不良的影响。
宇文允苦笑,玩她耳朵的手多用了分力气:“唉,我还得去听多久青丝姑娘的曲?”
“哼!我如此大度!放你去青楼,你少不知足!”吕姵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心里触动。他没有因为自己今天的冲动而对自己有半分责怪,让她紧揪着的心,松和了不少。其实她知道,宇文允说的大多是宽慰之言,以高纬的变态,若真的高长恭同郑氏中的任何一人去揭发他们,没有证据也会惹得一身臊。可他虽然对高长恭心生了杀意,却愿意纵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救高长恭努力。
她的小允子真的待她太过好了些……等高长恭这件事一了,她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心中甜蜜,面上却还是凶神恶煞地:“我警告你,听听曲也就罢了,你要是敢再多半分逾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姵姵放心,”宇文允有些惋惜地叹息一声,“青丝姑娘卖艺不卖身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卖身,你就上赶着去了!”
“还得排队……本王到底是不如一切佞臣权势大。”
“啊啊啊啊!宇文允!我杀了你!”吕姵磨着牙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倒在榻上。
宇文允揽住她腰:“所以你赶紧多关注我几分,给我唱个歌听听。”
鼻尖挨鼻尖,吕姵近距离瞪着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周杰伦的歌词:“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嘶,换一个。”宇文允皱眉,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噗……”宇文允笑出了声,浓眉一挑,吻了上来,送了几个模糊的字眼过唇间,“好的,如你所愿,姵姵。”
“喂……等等呀……”换气的空隙,吕姵面红耳赤地推他,“大白天的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