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白兄!”
“寒弟客气了。”白玉堂不忘补充一句, “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做烤鱼补偿。”
晏殊一听烤鱼, 对赵寒烟笑起来,眼神也有点儿意味深长,好像他看到的整个赵寒烟就是一条烤鱼。
晏殊心声:如白少侠那般气度的人,绝不会随便将一口吃的挂在嘴边,这烤鱼必然十分美味,可惜这会儿肯定吃不到。看来了以后有空就常去开封府串门, 就等晚饭的时候去,包拯自然就会留我用饭了。
白玉堂没等到答案,扭头看见赵寒烟正看着晏殊,嘴角还带着一抹隐忍的笑。晏殊则也笑着,但他没有看赵寒烟,目光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思虑什么。
白玉堂目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漂移了会儿,觉得头有点疼。
他一时还没想明白,但当下他很确定想把案子尽快解决,如此也好尽快离开紫烟观。
于是白玉堂就继续和两人说案子。
“那天你提大春三春案和厨房有关系的时候,似乎悟到了什么,而今可弄清楚了?”白玉堂问赵寒烟。
赵寒烟没想到白玉堂连这个都记得,点点头,“凶手几次三番针对开封府的厨房,我觉得最大可能的关联就是之前在厨房发生的案子了。我事后就去查了谢大山案的卷宗。”
“当时开封府剿灭了以裘海为首的大瑶山山匪,匪首裘海入狱,被关押于开封府大牢之中。后其妻柳氏乔装成厨娘来厨房应征,威胁谢大山,以往牢房送饭为名,谋算救她丈夫。谢大山并未屈从,立刻高喊举报了柳氏,柳氏情急之下杀了谢大山,随即也被处死。”赵寒烟简单讲述了经过。
晏殊点点头,“这件事当初也报给了刑部,我看过卷宗。”
“莫非幕后黑手跟裘海、柳氏有干系?黑手谋划这些案子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开封府?”白玉堂皱眉,“若真是裘海、柳氏的什么亲戚,其身份八成该也是个山匪,山野武夫报仇岂会如此周折的大费脑筋。”
“没人天生笨的,读书的未必一定聪明,练武的也未必一定就鲁莽冲动。”赵寒烟转眸打量白玉堂,“白大哥不就是个例子么?”
“我既读书又练武,两者都不属于,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白玉堂认真想了下,“这幕后黑手想为他们报仇,但肯定不是很深的憎恨,世交好友之类?”
赵寒烟点了点头,“报仇也并非他主要的目的,如果只是简单的复仇,就如你所言,挥刀上,琢磨怎么杀人就是了。他谋划、唆使出四个春的案件,复杂得多。肯定有别的目的,只是在执行这个目的同时,里面掺杂了些许报仇的意思,黑手极可能跟柳氏关系更好些。”
“这就复杂了。”晏殊揉了揉脑袋,然后佩服地对赵寒烟拱手,“难不得包大人看重你,赵小兄弟琢磨事情的深度果然与普通人不同。”
“晏大人谬赞了,我不过是爱瞎想罢了,这竟能帮到破案,我也很意外。不过当下我们还是要尽快抓住这个幕后黑手,他陷害包大人,要通过撼动开封府在朝堂上掀起波澜。紫烟观四百万两官银案,已属于欧四春的案件之中,想来这其中的事更大了。”赵寒烟猜测道。
晏殊再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复杂,后悔接管这个案子了,早知道留给宋尚书。”
白玉堂和赵寒烟同时看向晏殊。
晏殊怔了下,笑着跟他们解释刑部的宋尚书最喜欢接受这种大案子,闹得越大他越喜欢。
“作为刑部侍郎,好歹要尊重一下上级。”晏殊转即问赵寒烟和白玉堂,“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玉堂不敢苟同,去问赵寒烟:“是这样么?”
赵寒烟点头,“是要尊重上级。”比如当初她在宫中,便要尊重太后和皇帝两位大老板。
白玉堂:“……”
晏殊眼里的笑意更浓,不吝赞美赵寒烟:“好孩子,你将来不可限量。”
赵寒烟忙多谢晏殊的肯定,她将来一定会是个在中餐上颇有造诣的厨子,当然现在的目标还是练好基本功,把家常菜先做好。
说到做饭,赵寒烟就有点想念自己开封府的小厨房了,“咱们可不能一直耗在这紫烟观吃蘑菇。”
晏殊连连点头,“但裘海、柳氏早已伏法,若我们现在去梳理和调查裘海柳氏的人员关系,少说也要花费几天的工夫。”
白玉堂提醒:“大瑶山距离紫烟山只有五里远,若从紫烟山北面断崖往那边去,距离更近。”
“是么?”赵寒烟不懂京外的地里环境。
“天亮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往北一望就能看到那座山。”白玉堂解释道。
晏殊:“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似乎是距离很近。”
晏殊又叹,转而惊讶表示赵寒烟的推测竟都在一一证实了,“若真如你所言,这一桩桩案子的背后是针对包大人,动乱朝局,那实在是……无法想像的可怕。”
这时,负责在山洞中打捞银子的士兵前来回禀,潭底的钱都已经打捞完毕,初步估量应该有三十多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