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曲尚书和他儿子这几天,半点收获都没有。也不知是因为这段日子礼部忙,他没空,还是早就听到了风声,故意谨慎处事。”展昭叹道,“就怕再这么下去,监视的人一波一波换,干受罪,却抓不到半点有用的证据。”
“该用些非常的手段了。”赵寒烟扭头看向白玉堂。
展昭明白他的意思,忙问:“那可请示过大人没有?”
“包大人说容他先行斟酌一番再定。”白玉堂淡淡回道,表情看不出半点着急。
“白兄弟倒是比我们淡定啊。”
展昭在开封府也接触过很多案子了,因见的多了,以往也都能做到如白玉堂这般冷静办案,但因为这次的案子涉及孩子,展昭便把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很容易着急暴躁,非常想立刻就手刃了那个无耻qín_shòu的凶手。
白玉堂听到展昭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嘴上却没争辩什么。他天性嫉恶如仇,而今这种案子,岂会淡定得了,心里早琢磨过八百次弄死曲尚书一家的事。若非小厨子说没有实证就存在冤枉人之嫌,他早就下手了。不过等有实证的时候,怕是也不必他来下手,开封府自会处置了曲尚书。
因想得多,思虑过各种可能,后续的发展都在白玉堂大概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没什么惊讶,愤怒自然也没随意表现在脸上。
隔日,赵寒烟出门去州桥那边买花生米,在街上碰见了瞎眼道士,他又在装瞎骗人。赵寒烟上去就跟正受骗的中年男子讲明事情,转即抓住瞎眼道士的手腕,让他跟自己官府走一趟。
瞎眼道士吓得忙挣脱赵寒烟,解释自己没招摇撞骗,接着就对那名要走的中年男子道:“你家中老母是否身体欠安,数月胃口不好?”
中年男子惊讶不已,“你怎么会知道?”
“就说你母亲近些日子是不是常食不下咽?”
“是是是,正是如此,已有两三月如此了,请问大仙这是为何?”中年男子本来发现道士不眼瞎,真当他骗人,气得咒骂正要走,转头听到这话中了,又惊诧不已,立刻改口敬称他为大仙。
“你们得罪了灶神了,这有一包药,你们回去用精贵食物和一盆水供奉灶神,一天后把药兑进那水里,全家人都喝了,自然解除。再有在你母亲的寝房,冲厨房的方向供一盆水仙,切记要好生养。”
“水仙?这是什么讲究?”中年男子不解问。
瞎眼道士说罢就打发中年男子快走,让他不要多问,天机不可泄露。
中年男子自己想了下,或许是‘仙’来压神之类说法,倒也很有道理。遂连连多谢瞎眼道士,还要给钱,被瞎眼道士拒绝了。
“今天托你的福,我碰见贵人了,就不要你的钱了,快走吧。”瞎眼道士摆摆手,打发走中年男子后,他就挑眉笑着对赵寒烟道,“差爷还想抓我么?人家可没觉得我在骗他,而且他家里的事,我可一说一个准。”
“怕是你早打听过人家的情况,才来这招摇撞骗。”赵寒烟松开瞎眼道士的胳膊,也懒得去抓他,要去买花生米。
“赵差爷这是要去哪儿,还去忘忧阁?”瞎眼道士可不打算离开,跟着赵寒烟黏糊道。
“我去哪儿干你什么事?”
瞎眼道士还跟着,对赵寒烟道:“谁叫我热心呢,差爷你的桃花运还没完呢,瞧你印堂之上红光闪闪啊,你这桃花运可了不得,指不定会丧命呢。”
赵寒烟停住脚,白一眼瞎眼道士,“我倒是有点后悔出门时没带上我朋友,不然保证你脑袋开花,满脑子‘红光闪闪’,流的都是血。”
瞎眼道士吓得张了张嘴,见赵寒烟转身大迈步离去,还是跟上。
“我是认真的,你这桃花煞若不挡挡,会出大事!”瞎眼道士见赵寒烟还不理会自己,着急道,“我又不收你钱,你最多就是白费点工夫,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做了也不耽搁什么,一旦真的能挡灾呢。”
赵寒烟见这瞎眼道士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缓缓吸口气,问瞎眼道士饿不饿。
正好边上有个包子铺,瞎眼道士立刻明白了什么,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说还没意识到,真有点饿了。”
赵寒烟带瞎眼道士坐下来,要了包子米粥和一盘酱肉,看着瞎眼道士吃。
“你本名叫什么?”赵寒烟问。
瞎眼道士愣了下,摇头,“孤儿,师傅收养了我,我就只有一个道号叫瞎眼,你要是觉得这么叫我不好听,可以叫我小瞎,瞎瞎。”
赵寒烟听到这俩小名心里一阵恶寒,忽略掉,继续质问瞎眼道士:“师承何处?”
“我师父是个闲野道士,并不出名,带着我四海为家,有时蹲在一块石头上,都能说那是我们的道观。师傅不在乎名利,每次帮人的时候,都会换名字,一会儿叫常青,一会儿又叫白云,他连蝴蝶都叫过。我也问过师傅原本俗家名叫什么,他说过往如烟,何须再提。我也就再没有问过。”瞎眼道士说着就笑起来,对赵寒烟赞道,“我师父真是个很厉害的人,只是我再也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