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像二小姐病得很重的样子,我是不曾亲眼见过,但珠翠那丫头正巧赶上了,老太太的脸色当时好像就白了。”说着这话时,她往惠姨娘的后背加了一个迎枕,让她能够歇得更舒服一点。
锦屏又说道:“姨娘,这下可好了,若是二小姐真的病得重了,您前段日子受的委屈,二小姐这也算是还回来了。”
惠姨娘左右看看,还特地把窗户支开得大一点,看院子里幽静无声,便晓得没有其他人经过。惠姨娘瞪了她一眼:“有些话,你告诉我就行了,多的话不用你评说。省得被老太太或是大太太那里逮着了,说是我教你的。”
锦屏自知说错了话,抿抿嘴唇,不敢再多言了。惠姨娘让她下去,看着她这般没规矩的样子,就觉得头疼,连听到顾云瑶病重的消息,都无甚想法了。她现在记挂着文哥儿,还是儿子要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小家伙再接来身边养着。
惠姨娘又怀念起文哥儿趴在她膝间的模样,两只手小小的,很绵软,他的声音也是软软的,从文哥儿小时候起,一直喝她的母乳长大,她可是亲眼看着这孩子如何长大,连什么时候长了第一颗牙,她都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锦屏下去了以后,方嬷嬷也来了,两个人谈话喜欢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近段日子方嬷嬷来的更是勤了,顾德珉不常来她屋里坐了,反而给了她们二人说话的好机会。
方嬷嬷带来了一封信,惠姨娘以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初拿到信时就识得了上面的字迹。那人写信有个怪癖,喜欢用多种字体夹杂在一起写。寄信人的名字用的是狂草体,收信人的名字写的是田庄上管事的名字,用的是小楷。
顾德珉为惠姨娘添置过一些田庄和铺子交由她亲自打理,算是她的私人财产,不记到府内公账上面。其实有时候,连顾德珉也不知道在她手下打理的田庄铺子们,收成都是如何。惠姨娘亲自操持,每三个月为一个季度,那些管事们都会来顾府一趟,将账本交由她好好审核把关一番。
某处田庄的管事,是她暗中安排过去的人,信寄到那个管事那里,由他作为中介,是为了掩人耳目。寄信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刻意把他的名字写得潦草难懂。这样也好,不容易被人瞧出来她和一个外面的男人在通信。
方嬷嬷很高兴,之前与惠姨娘提过好几次那位大人的事情,惠姨娘都在犹豫着什么,迟迟不愿意答应。估计是文哥儿被老太太抢走的事激起了她的怒意,惠姨娘终于是答应她,要与那位大人通信了。
广东这么远的地方,信寄了很久才到对方手里,但是等待是值得的!方嬷嬷催促她赶紧打开信来看看。惠姨娘也想瞧瞧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展开来一瞧,脸色顿时变了。
方嬷嬷认得的字不多,想问她上面写了什么。惠姨娘的嘴角立即扯出一个弧度,方嬷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是在激动。
不过这个过程很短,短到让方嬷嬷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惠姨娘很快冷静下来,面色平淡地说道:“他说,他已经在暗中帮我父亲东山再起做打点了。他还说……”惠姨娘缓了缓。
方嬷嬷有点急,问道:“还说什么?”
惠姨娘才望着她,方嬷嬷又看到她似笑非笑的模样,是作为林家小姐应属的骄傲回来了。林明惠靠在迎枕上面,慢声说道:“每六年一次京察,还剩三年了,这三年期间,朝廷内部会有很大的官员变动。没准,他还能调往京中。”
再者,今年还有一次每三年一度的官员考核。
……
顾德珉脑袋上的麻袋已经被摘掉了,他人被带到蔺老太太的主屋里,也不敢乱动。这次主张将他带来负荆请罪的人可是他的生生母亲。顾德珉没有话要说,才到侯府老夫人蔺老太太的主屋里时,先是看到躺在榻上的女儿顾云瑶,再来是被人扶着,坐在一边四方椅上,已经悠悠醒转的蔺老太太。
顾老太太在后面一声严厉的话语:“跪下!”
顾德珉嘴唇都发白了,见到蔺老太太时,她眼里充斥的恨几乎能化成野兽,将他生吞活剥了。
顾德珉不敢看蔺老太太的那双眼睛,他缓缓地低下头,当真在蔺老太太的面前跪了。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床上正在受病痛折磨的顾云瑶。
他登时一怔。云瑶死死闭着眼睛,在挣扎。他忽然回想起曾经种种,蔺月柔刚生下顾云瑶的时候,正好是林明惠才怀上文哥儿的时候,林明惠害喜害得厉害,产下顾云芝之后,她的身体就越发的不好了,他怜惜林明惠一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却还愿意伏低做小跟在他身边做姨娘,相比之下蔺月柔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总该还有侯府的人去疼,顾老太太也喜欢这个儿媳,林明惠就不一样了,她的身边,目前只有他。
他想起来林明惠那段害喜的日子里,他都是贴身伺候在她身边,寸步不敢离开的。生怕她动了胎气。因而也疏忽了蔺月柔那里。蔺月柔生云瑶的那天,他也去了。本还有些期待。听到稳婆恭喜他时,说是个千金小姐,他连看都不想看,又走了。
蔺月柔死后,停灵的那几日,靖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