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快点过来呀……”
华忠刚送了老神婆回来就听到自己的远房侄女小蛮在扯着嗓子号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魂都差点没被小蛮吓飞的华府大管家连忙加快了自己折返的脚步。
华忠在年幼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事故,永远的失去了生育能力,在他心里,小蛮这个千里迢迢过来投奔他的远房侄女,就和他的亲生女儿没什么分别。
如今乍然听她哭成这样,他如何舍得,自然是整个人都慌成了一锅粥。
“忠叔,你快来看姑娘!”同样在心里把华忠当自己半个父亲看的小蛮在见到华忠过来以后,顿时如见救星般,慌不迭地一把将华忠拽到了自家姑娘面前。
华忠刚才在送老神婆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楚妙璃的不对劲,如今见她在他回来以后,居然还是这样一副行尸走肉的恍惚模样,不由大皱眉头。
“姑娘,我知道您现在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但是,咱们现在真不是伤心的时候,最起码的,咱们也要让老爷和夫人他们牺牲有价值不是?!”
“忠叔,我懂你的意思,”楚妙璃的嘴唇因为华忠的话剧烈抖动了两下,“我只是、我只是心里太难受了,所以才——”
啪!
“姑娘!”
她在小蛮和小虹的惊呼声中,毫无预兆地抬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忠叔,你现在就拿着爹爹给我的玉佩去联系那位贵人吧!”
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以后,楚妙璃就像是整个人都想通了一般,猛然抬头,用一种坚毅无比的眼神望着华忠道:“当今陛下年少时,也曾深受妖祸害人之苦,因此,他甫一登位就颁布了绝杀令——石赤不夺的表示,只要在大宏境内发现以人为食的妖魔鬼怪,天下百姓皆有责任共诛之!”
楚妙璃在华忠欣慰不已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道:“相信只要张宏达的真实身份大白于天下,这锦州府就再不会有人会因为我曾经和张宏达有过婚约而说长道短了!”
毕竟,易地而处,但凡脑子有零星半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傻乎乎的和一只嗜好吸人脑髓的妖怪厮混在一起——更遑论胆大包天的嫁给他,做他的枕边人了!
“姑娘,您知道我最佩服老爷的是什么吗?”华忠在听完了楚妙璃的吩咐后,却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楚妙璃扬了扬眉毛,不动声色地道:“忠叔你最佩服我爹爹什么?”
小蛮和小虹也满脸好奇地停下了给楚妙璃按揉面颊的动作,定睛朝着华忠看了过来。
“我最佩服的就是老爷身上那股泰山崩于前,还能够运筹帷幄的从容劲儿!姑娘,您现在有一点像他了!”
华忠眼睛闪闪发亮地对着楚妙璃翘起了他的大拇指。
楚妙璃被他夸得很有几分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角,“忠叔,你就别在这里自家人夸自家人了,趁着张家那妖怪还没反应过来,你赶紧拿着玉佩去找那贵人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那贴身戴着的玉佩摘了下来,塞到一个荷包里递给华忠。
华忠连忙收敛了面上的赞叹神色,轻手轻脚地将那荷包接了过来,主动去与那不知道藏身在华府哪个角落的贵人手下联系去了。
华忠一走,楚妙璃也不愿在外院久留,带着小蛮和小虹回了自己住的梧桐苑,又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两人支开了。
小蛮和小虹明知道楚妙璃这是在故意支开她们,但却体贴的没有戳穿——因为她们知道才失了老爷又阴差阳错获悉老爷和夫人的鬼魂全部为她牺牲后的姑娘心里定然十分的不好受……她想要一个人安静的独处一会儿,默默舔舐心里的创痛,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主人,您这两个丫鬟倒是体贴入微的紧,不过她们再好,您也不能忘了我和莲儿姐姐啊!”
表面魂飞魄散,实际上却再次化作翡翠手镯附在了楚妙璃手腕上的绿娘变做一条翠绿色的小蛇蜿蜒爬上了楚妙璃的脸颊,亲昵地舔了舔她还有些红润的脸颊。
“您刚才那一巴掌可把我吓了一跳!幸好不是真打,要不然,我只怕要学姑娘您曾经给我们讲的那个孟姜女一样,直接把整个华府都淹成一片泽国了!”
一到自己人面前总是会变得格外放松的楚妙璃弯了弯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弹了下绿娘的小蛇脑袋,“就会贫嘴!”
“哎哟!”绿娘装模作样地痛呼一声,然后满脸委屈地看着楚妙璃说道:“我还满心巴望着主人您能够好好表扬我一下呢,没想到……等待着我的却是体罚!”
绿娘哭唧唧地吐了吐蛇信,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一边用楚妙璃给她的符箓布下静音阵法,一边满脸好奇地追问道:“主人,那张宏达明明就是一个真的不能再真的人类,您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给他扣个妖怪的头衔呢?还特意用华云浓母亲的口来挑明这一点?!”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打算着要活活冤死他啊,”楚妙璃在自己的追随者面前很是坦荡,完全可以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形容,“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