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自己去多此一举。
幼宁赖在榻上,没了睡意,便一直玩着燕归的手指袖口。未长大的小少女身上无一处不柔软,与之相较,青年身体不免显得坚硬。
之前睡着了没感觉,如今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幼宁不由微微起身,脸上带着苦恼。
“怎么了?”
“十三哥哥身上好硬。”幼宁疑惑望着他,补充道,“还很烫,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简单几字,幼宁却听出有点儿低哑,还想问什么,被燕归手一带,就扑通倒在他胸膛,撞得她“呜”了声,鼻尖微微泛红。
燕归顿住,伸手给她揉了揉,声音更低,“疼吗?”
掌下肌肤幼嫩,红红的鼻小巧精致,像小动物般可怜又可爱。
“不疼呀。”幼宁被揉了两下,酸意很快缓去,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只是觉得从刚刚醒来起十三哥哥就有点奇怪。
燕归自然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自制力强,能不为身体的异样所动,可是感觉却不会因此消失。他说不出是为何,只觉得怀中小少女粉扑扑的脸蛋尤其可口,令他几乎喉间干涩。
于是幼宁的手又被咬了好几口,依旧不疼,她对燕归好奇回望过去,黑亮的眼眸乖巧而宁静,不懂为什么十三哥哥这么喜欢咬自己的手,都没意识到自己被欺负了。
明明身体燥热得相当不正常,异样的感觉几乎能令人失控,燕归除去声音略哑外,硬是能做到不动声色。
不大了解这种生理状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想有任何惊吓到幼宁的可能。
幼宁越过他肩头支开小窗,满园翠色顿时齐齐撞入眼帘,细雨飘打下绿枝摇曳,花蕊轻颤,还有不在意这点小雨的鸟儿在园中叽叽喳喳追逐。她几乎被这种天然的美引去全部心神,半天后小心伸出手去接了几点雨水,弯眸道:“好凉快呀。”
若青嬷嬷在,定要数落她仗着身体好就胡闹,但燕归更喜欢看到她开心,而且他不觉这点雨水有什么,所以反倒跟着幼宁一起起身坐在了窗边,继续把人放在怀里。
“明天上巳节。”幼宁回眸看他,眼中带着期盼的小星星,“十三哥哥有空吗?”
“明晚。”燕归捏了捏她脸颊,“晚膳后出宫。”
“哎?”幼宁道,“我以为只有白天可以玩儿呢,哥哥之前还说要来接我。”
“世子有些事,这几日都无闲暇。”燕归一开口,就算容云鹤没事也会有事。
况且那条流言没解决之前,燕归不会让幼宁离开自己视线。
“唔,好。”幼宁眼巴巴看了会儿,其实有点想兄长了,毕竟多年来没分开过,乍然离开几天总觉得空落落的。
燕归一眼就看出她心思,毕竟七年岁月并非一时就能补回。
不过,他有耐心。
*****
上巳节,又名女儿节,本在三月三,前朝更为四月初,周朝便顺延了习俗。
有书云“四月上巳,袅水之上,招魂续魄,秉兰草,拂不详。”上巳本寓意消病去灾,但因着这特殊时日,随之附了许多活动,如踏青同游,曲水吟诗,兼之热衷的都是些少年男女,便逐渐有了另一层意味。
幼宁在南城就时常同兄长郊游踏青,本以为在京城应该也是这样,燕归却说要晚膳后出宫。
她心中疑惑,在杏儿等人服侍下换好衣裳等了一刻,燕归便大步而来。
他在宫中时常着朝服或太子常服,气度凌人,处处彰显天家贵气。此时却着了书生儒衫,青衣柔和了冷意,倒显得不那么冷漠,有了丝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幼宁从凳上一跃而起,蹦到他身前,扒拉了两下发上银铃,好奇道:“十三哥哥为什么特意让人给我送这个?”
她挺喜欢这对精巧的小铃铛,不过燕归送衣裳首饰从来都是成批送,很少会特地指明某件饰品。
幼宁一晃脑袋,铃铛就清脆响起,燕归眸中有了笑意,“外面人多,如此失散了也不用怕。”
他的耳力幼宁也清楚,露出恍悟神情,“嗯嗯。”
其实上巳节的夜晚并没有白日有趣,许多踏青归来的少年男女都已歇在家中,夜晚像幼宁这般年纪的人便不多了。
周朝无宵禁,夜市早已成形,一眼望去摊贩上琳琅满目,几乎什么都有,今夜还添了几种,如一些寓意祛凶的狰狞面具、煮茶论诗的小摊……
幼宁被挂满精致香囊、荷包的推车吸引,拉着燕归小跑去。这些香囊有些由丝线绣成,也有些为圆形或方形铁球,上刻精美雕花。
荷包中都装了兰草,香囊中则铺洒了点点韵味别致的香料。
推车被淡香萦绕,摊主也是个形容柔美的妇人,她见幼宁不知选哪件好,便柔声道:“姑娘是买来自己用,还是赠与他人?”
“都有。”幼宁对着球形香囊仔细端详了会儿,称赞道,“姐姐手艺真好。”
这种香囊对幼宁来说不特殊,无论国公府或宫中都不缺,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