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步。”她把筷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伸出两个手指头在上面“走”了几步:
“假设这是我现在在走的路,前面是一片空白,那我凭着感觉走,到时候遇到什么,就学什么。”
黎言川笑了笑,小孩子思想,没有必要继续争辩下去,看她拿起筷子准备继续用,抬手抽过去:
“脏了,重新拿一双。”
黎若烟吐吐舌头,知道他有洁癖,起身去厨房随便拿了一双筷子,她晃眼看了一眼窗外还有抽了嫩芽的小树,正在春风里茁壮成长,笑起来,春天已经来了。
——
黎若烟搬家到小叔家里的事情,班级里只有葛薇和郑柯知道,这学年迎来了文理分班,大家学业都紧张,碍于黎言川的存在,郑柯没办法再去找黎若烟玩,自从搬到她小叔家,但凡是三个人出去玩,她的小叔一定早早就来接走。
结果好不容易等到五一长假,他和黎若烟提出三个人去玩,才知道她要和小叔黎言川参加小姨的婚礼,还把人生第一次当伴娘的机会也送出去了。
郑柯苦恼的不行,这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默默喜欢的情感,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告知她。
在黑板上抄下假期作业,黎若烟都不敢像平常一样多留,早早就回了小叔家,先忙着写假期作业,叔侄俩第二天一大早就要从这里开车出发去小姨所在的镇上,听说他们那边婚礼办的早,新娘子凌晨五点就要起床。
黎言川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北京,昨天才回来,今早又不见了踪影,黎若烟在沙发上看电视,没等多久就睡着了。
黎言川回来,看到小丫头窝在沙发里打瞌睡,刚刚准备挪一下,她就醒了,有些懵的问了一句:
“小叔,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小姨。”
这丫头第一次当伴娘,心里期待又惊喜,刚刚还做梦她和小叔已经出发了,现在一睁开眼,有点懵,晃眼看到黎言川手里拎着纸袋子,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人就主动交出来:
“如果明天化妆师要给你化妆,就用这里面的。”
自小就臭美不行的黎若烟一听说里面是化妆品,先迫不及待的拆开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那时候没有什么品牌的概念,只是看到一样一样的小东西,全部都放在精致的盒子里,量很少,也许是为了避免她自己偷偷用,看的出来是用不了几次的,她抱着盒子,笑着问黎言川:
“不是长大才能化妆?”
黎言川弹她的额头:“明天特列,小伴娘。”
小女孩子大抵都是这样的,总是喜欢这种漂亮的东西,总是好奇的想要看看大人的世界,过一把大人的瘾,趁着这个机会,算是给她破例体验一下。
黎若烟从沙发上站起来,先给了面前的人一个大拥抱:“谢谢小叔。”
黎言川愣了片刻,不知道应不应该抬手拥抱她,最后只微微握拳,放在她的头发上:
“去睡觉,明天我叫你。”
——
小姨这边的婚礼习俗格外繁琐,叔侄俩早上六点抵达的时候,姨夫家里正在架火盆,看到小伴娘前来,姨奶奶(姨夫的母亲)没忙着给她们弄吃的,倒是忙着一把就给她拉进了新房,问操办婚礼的司仪:
“这小女孩子可以吗?”
她一进门,就看到门口有人抱着一个哭的抽抽搭搭的小女孩,那女孩子看到生人,哭的更凶,怎么都哄不乖,女孩子的母亲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说是这边的习俗要找童男童女压床,小丫头昨晚就不愿意和童男一起入睡,现在满大街的找属相相合的女孩子,没找到,这不就想到了属相不错的黎若烟。
听闻这事,黎言川把目光落到了坐在床边,大约十一二岁的童男身上,那童男看到要和一个陌生的小姐姐压床,一看到黎若烟的娇俏模样就害羞的脸红脖子粗,特别不好意思,黎言川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傻丫头大方的说了一句:
“好啊,压床要怎么压?”
黎言川打了个岔:
“烟儿是若女士的侄女,不太妥。”
对于这种传统婚礼的压床,黎言川并不是很清楚,但这不失为一个好借口,那司仪沉默了一会儿,反而被果断的老太太一把拉进去:
“没关系,年龄都不是问题,若烟属相好,走走过场,本来昨晚就得压床的,今天压一个小时就好。”
这傻丫头听说压床只压一个小时,满口答应,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报答小姨,这次算是逮着个好机会,满心欢喜的跟着姨奶奶去换红衣服,她个子高,姨奶奶翻箱倒柜,只翻出一件差不多够她穿的红衣服,她借着姨夫家的穿衣镜看了一眼,有点嫌弃自己土里土气的打扮,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见小叔。
哪里知道她刚刚换好衣服出去,就见黎言川手里抱着刚刚那个哭闹不停的小女孩,小女孩被黎言川哄的服服帖帖的,乖乖答应去压床,他把小童女哄到床上假意睡觉,这才随着姨奶奶从里面出来,他看黎若烟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推她: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