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可是你备份钥匙一定要交给我一份。你这个人一投入工作就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我不希望等到哪天公寓里传出尸臭味了,才带着一票警察破门而入。」
她苦哈哈的描述,让符扬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淡笑,脸色稍微和缓下来。
一见事情有转机,费欧娜乘机先把妹妹带开要紧。
「符扬,既然你有客人在,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她把珍恩手中的钥匙抢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我有些进度的问题想和你确定一下,改天再过来找你。」
「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在,我明明白白再说一次,而且,我希望这是我必须讲白的最后一次。」符扬平稳低沉地说,眼睛直视着他的经纪人,「费欧娜,我一直很信任你这个朋友,也很感激你在工作上为我做的安排,但是这份喜爱只针对你一个人,不会牵连到五代十族去。如果你无法控制令妹的言行,我不得不慎重考虑未来继续合作的可能性。」
费欧娜叹了口气,知道这是一份最后通牒。
「我明白,符扬,一切突发状况到此为止,绝对不会再失控下去。」
两人互视一眼,确定彼此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珍恩会在第一时间调回英国,以后不能再插手跟他有关的事务。
珍恩眼中珠泪乱转,「符扬,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
「你小声一点,没听见家里有人要睡觉?」他想说的话全说完了,摆手送客。
符扬天生就是个自我中心的男人,所思、所见、所爱只有他想思、想见、想爱的人。他从不觉得有必要为不关心的人浪费时间,也完全不会去在意对方的感觉。简单地说,即使珍恩今天受刺激过度去自杀跳河什么的,他既不会伤心也不会掉泪,更不会有愧疚感。他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蠢女人做的蠢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符扬的个性就是如此,尽管看起来冷漠寡情、自私自利,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却也不给任何人虚拟的希望,或吊人胃口以满足自己的男性虚荣。
他心里只放成萸一个人之后,便不会再分给其他女人。
送走了客人,他来到成萸床前,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她无意识地翻身侧躺,露出肩膀附近雪白的肤光,脸颊泛着淡粉色的红晕。
符扬轻悄地躺上床,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那熟悉的柔软,与温暖的香气,几乎让他满足地叹息。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与她相拥而眠的感觉。他是成萸的第一个男人,成萸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他想起她小时候绑着两根辫子,每次被他捉弄后就泪汪汪的可爱模样;想起她人前温驯如猫,人后实则让人蹦到牙疼的倔强脾气;想起她少女时期,水眸汪汪娇颜嫩红的美态。想到他们的相识,相识,和最后的别离。
想最多的是,他如何全心全意地爱她,她却只是为了欠他们家的情而不得不委屈相与。那种强烈的绝望,将他的情感与尊严彻底粉碎。
他是成萸的第一个男人,成萸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是他生命里最大的用心,也是生命里最大的失败。为此,他曾疯狂于各种男女关系,只想将她在他生命里属于「最初」的那份印记抹去。每每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夜深人静时,却又觉得无比的失败。
荒唐的生活并未为他带来遗忘和快乐。于是,他转而将自己孤立起来,往形而上的世界寻求答案,但那个世界也无法满足他。
最后符扬终于明白,「成萸」不是一个问题,无法为她安上任何解答;「成萸」是一个现象,一旦发生了,便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牢牢附着,无法用任何道理解释,无法让任何人取代,无法以任何手段排除。
于是他放弃一切追索,回到自己应该过的生活。
直到她再度出现为止。
他想到珍恩,想到自己对师父心爱的么女有多不耐烦。当初成萸巴不得离开他,是不是也出于同样的厌恶和无奈?
原来,他才是那个和珍恩同病相怜的人。
符扬无声苦笑,温柔凝视怀里的佳人。
「你这个笨蛋……」
想到刚才区区一个珍恩就镇住她,他不禁怜恼。全世界的人都克得了这个女人,她只不怕他而已。话说回来,他全世界的人都克得住,偏偏奈何不了她,岂不是更没出息?
成萸嘤咛一声,下意识转进他的怀中,像多年前的每个夜一样。
即使心里不爱他,她仍然眷恋他的体温,他是不是应该感到满足呢?
他想起之前曾经随手翻到的词句——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这仿佛是他对成萸的心情。他总是缠绕在对她的嗔爱别离里,久久不能醒。
但是,若真的能醒,他想醒,愿意醒吗?
他妈的明明不是当圣人的料,干嘛把自己搞成了个痴情种子?这辈子真失败!
轻叹一声,符扬的低语,在浓沉静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