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事,她岂有不肯之理?”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生生说得将十一交给平阳侯,是抬举了十一,如果她不去,就是不知好歹。
十一固然知道,平阳府,她是非去不可,但听着这些冷言冷语,却也气得脸青。
这些人谁不知道平阳侯身中蛇皇之毒,到了平阳侯身下七日后,化为枯骨,再没有活路,死法凄惨可怖。
这事,却半字不提,反倒象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
大巫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向十一望来,“自从你出了生死门,立了不少大功,按理不该……但,事到如今,本巫也无可奈何……”
看其模样,倒真象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舍十一实在是迫不得己的举动。
十一懒得看大巫师虚伪的嘴脸,冷冷将他的话打断,“什么动身?”
“今日如何?”既然十一答应了,大巫师也不必再装样子浪费时间。
十一连眼里都凝了冰,还真是迫不及待。
不过她也想早些见着母亲,设法将母亲救出。
扫视了殿中一派大义凛然的众臣,忽然一笑,“燕京遥远,我一个人上路,太过寂寞。既然给平阳侯做姬妾如此荣幸,不如我跟平阳侯说说,携上各位的女儿与我为伴,想必平阳侯也是愿意的。没准备平阳侯一高兴,不但退去大军,还与越国结为盟友。”
此话一出,众人怒不可遏,十一是什么东西,竟想拉着他们的女儿陪葬。
眼里喷出的怒焰能将十一焚出千万个窟窿,骂声四起,“你这个贼人,自是与平阳侯早有勾搭,祸害越国。如今平阳侯索你过去,你去就去了,还敢说出这样大逆的话来。”
十一淡瞥了那人一眼,道:“既然怀疑我与平阳侯早有勾结,我为表清白,这趟燕京之行,还真不能去了。”
那人噎了一下,涨红了脸,越加怒火冲天,“大巫师已经发话,你也亲口答应,现在岂能反悔?”
十一漫声道:“我是答应了,但并没说是活着去,还是死着去。我死在这里,你们抬我的尸体去,也是一样。”
众人倒抽了口凉气,这怎么能一样?
如果他们将十一的尸体送去,平阳侯定能将越姬的尸体送回来,接下来,只等瘴毒淡去,平阳侯的铁骑踏来,他们谁也别想活命。
大巫师瞪了下头一眼,向十一和气道:“本巫也知,让你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实在委屈了你,我已经吩咐下去,一切按着公主外嫁的礼遇,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另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本巫能做到的,定为你做到。”
十一冷笑,到了平阳侯榻上,七日化为枯骨,就算拿再多的金银珠宝裹着那堆白骨,又有何用?
“十一只要在座的储位,每户出两个女儿与十一陪嫁,这两个女儿必须有嫡出嫡,没嫡的出庶,绝不能拿什么下人丫头地充数。至于十一的嫁妆就送给这些女儿们买花戴。”
此话一出,众人气得险些死过去。
刚才激怒十一的那人忍不住骂道:“你这贱人,别给脸不要脸……”
十一冷哼,打断道: “既然如此,这脸,我还真不要了。尔等要送我前往平阳府,尽管抬着我的尸体过去便是。” 说完,转身向殿外走去,神色冷绝。
大巫师心里一咯噔,急唤道:“十一留步。”接着重哼了一声,冷声道:“御吏大夫一再扰乱殿堂,逼迫将前往燕国和亲的十一,视越国安危为无物,拉下去,于门外砍了。”
那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没等他发话,就被两名官兵提起,拖到殿外,任他如何喊叫,光起刀落,一颗大脑袋滚下白玉台阶,血流一地。
众臣才醒起如果这时候把十一逼得急了,当真不肯前往平阳府,不用等燕军侵入,他一家老少就得先被送上断头台。
刹时间,再没人敢开口。
十一冷眼看着,大巫师为了平息这场战事,当真下得重本。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一一扫过殿上众人。
每个被她望来有大臣都神色紧张,下意识地往后退。
十一就当没看见,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恭候各位千金。”
众人再不敢招惹十一,但又不可能让他们的女儿陪十一去送死,拿眼看向大巫师。
大巫师轻咳了一声,向十一望去。
十一不等他开口,微抬了下巴,向大巫师直视而来,神色漠然,全无回转的余地。
大巫师眉头紧锁,每家出两个女儿,实在是得罪人的事,如果他依了十一,必失人心。
但十一明知此去必死,死在平阳侯身下,和自己一刀结果自己,两种死法天地之别。
换成谁,都会选择一刀结果自己,无需受那些罪。
这些家伙口无遮挡,不识得分寸,惹恼了十一,十一现在明摆着要他们的女儿们陪葬。
如果不答应十一,看十一此时神情,定不会前往平阳府,后果更不堪设想。
十一年纪虽小,但经历生死门,又从黑塔滚打出来的人,如今冷下脸,自有一股凛然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既然各位都是爱国爱民的好臣子,想必不会不舍得这一两个女儿。”口气全无半点回转的余地。
众臣额头渗出冷汗,渐渐生出绝望,后悔方才只图口舌之快,惹来大祸,现在真恨不得把舌头嚼去。
宫人急急来报,说燕方已经等得不耐烦,下了死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