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常发酒疯?”
“你以前,不好酒。”
“好象你知我,比我知自己还多。”
“你不过是不记得了罢了。”
青衣笑笑,是呵,不记得了,不但不记得过去,甚至现在连是梦是真都分辩不清,这般活着,当真是糊涂啊。
啥时糊涂到被人卖了,还在给数钱。
忽地转身,手上用力,把肖华摁倒,凝看着他的如墨染般的瞳眸。
这双眼,不管是梦,是幻,共见着四双一般无二的。
他,平阳侯,黄泉所见的妖孽,还有梦中的那条虺,四双一样摄人心魂的眼。
青衣晃了晃渐渐发晕的头。
呵……还真是巧合……
手搁上他的胸脯,“我们以前做过吗?”
肖华的眉眼如同水墨画出的,清秀如山黛,又宁静如远山,声音也如同清溪暖泉,语意含糊,“你失踪时才十三。”
十三么,青衣又笑,是啊,十三岁那年,她陷入蛇国,从此便过着如噩梦般的日子,酒意上涌,神智有些迷糊,“你知道吗?这几年,和我一起生活着人,一得空就做那种事,说出来,定是被世人不耻的,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害怕,因为过了这一日,不知明日是否还活着,只有那样拼命得做,让片刻的欢悦冲淡心里的害怕。”
肖华由着她按住,仰躺着,见她笑着,她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极度的空虚恐惧。
抬起手,指尖轻抚过她湿润的长睫,滑到她光洁的面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冷的肌肤,“以后不会了。”
温柔的举动,脸庞微痒的触感,就象是在她心里塞进一团暖暖绵团,将她的心都捂暖捂软。
ps:这样温情的肖华,姑娘们喜欢不?
162 求欢
青衣打开他的手,顺势按住,不容心里的那片柔软暖意蔓延开去。
等平阳侯回来,弄明白他到底有没有称帝的企图,如果没有,自然不会对父亲不利,她就可以全无顾忌地去杀掉那个将母亲害成这般模样的王八。
无论成功与否,世上都不会再有青衣。
她不能让自己对这世上有更多的牵挂,更多的不舍。
与眼前这人,相见也会是路人……
听说过平阳侯有个当年叱呵风云的哥哥南阳侯,却不曾听说过他还有别的兄弟。
除了兄弟,世间不会有这么象的人,真的不会有。
就连温暖人心的举动,都是一般无二。
肖华,你是不是就是平阳侯?
可是如果你是平阳侯,那么在攻打蛇国的他,却又是谁?
“不如,我们做一次?”
“你醉了。”他的声音依然平和淡然。
青衣揉了揉越来越重的头,是醉了,但醉些又有什么关系?“不做?”
“不做。”
“是不想,还是怕对不起你家乡的未婚妻?”
“都不是。”他神情坦然。
“是怕我脏?”
肖华眸色微黯,突然坐起身,唇轻贴上她的唇。
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惊愕的眼,慢慢退开,取了琴走到门口,穿好鞋,才回头过来,淡淡道:“夜了,少喝些,别醉死在这里受了凉,明日还得我给你治。”
青衣怔怔地半晌才渐渐回神,转头望向窗外,看着他萧凉的背影,消失在丛林后,伸手轻抚被他吻过的唇,上头还有他柔软的触感,以及那淡淡的白玉兰冷香。
摸过被她丢在一边的酒坛,仰头往口中倒去,然杀人都不会抖一抖的手,却抖得厉害,从坛口倾出的酒水,尽数倒在面庞上,却无几滴入口。
青衣蹙眉弃了酒坛,抹了把脸上酒水,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瞪着天花整齐的茅草,干燥的草香味袭来,却掩不去在唇边围绕的白玉兰冷香。
三日后,一个消息从京里第一青楼风月楼传出,很快传遍燕京的大街小巷。
风月楼一年一次的花魁大赛顺利落幕,但另一个叫风尘雪的女子的风头却盖过了这一界的花魁。
据说此女子相貌绝美,想求她一夜,不是花银子就行的,而是必须满足她的几个条件,否则就算你是金山堆在她面前,也是不成的。
她挂旗招揽生意三天,硕大的燕京,竟无一人满足她的条件,空望着美人,却无人得手。
这样一来,反而引起了更多贵公子的好奇,捧着巨金上门的公子少爷几乎踢破门槛。
这日,筛筛选选,最后剩下了两拨人。
其中一拨是一个白衫子的公子,头戴慕离,面纱遮去容颜,看不见长相,坐着一架轮椅,看样子是个有腿疾之人。
另一个摇着一把描金扇,做出一派fēng_liú态,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有钱家的公子哥,他身后小厮抱着一大叠银票。
公子哥望着面前合得死死的厚厚纱幔,明知美人就在里头,却见不到人,有些不耐烦,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纱幔被丫头慢慢拉开,露出里头绣着百合团花的香妃榻,榻上半卧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美人慢慢抬起,那双眸子更是风情万种。
贵公子被她一眼望来,身子顿时酥了半边,哪还有什么报怨,直盯着那张绝世的容颜怔怔出神,只差点没流出口水。
美人不是别人,却是被肖华一吻后就此失去踪影的青衣。
青衣淡瞟了他身后小厮手中抱着的银票一眼,慵懒道:“我不要钱,只要达到我的要求就好。”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