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是谁,肖华已经猜到。
而青衣又是他要定了的人。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躲闪?
彩衣愣了,等她反应过来,肖华已经走远。
青衣刚迈进院子,小桃迎了上来,“二小姐,有一位叫孟思思的小姐来访。”
“孟思思?”青衣细品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抬头望去,见廊下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心里隐隐一动。
孟思思起身,遥遥与青衣见了个礼。
心里却拧了个疙瘩,刚才见着彩衣,已经觉得绝色,但自己比起彩衣的容颜,差不多让。
以为青衣也不过如此,或许只是性格活泼些,哪知青衣的容貌却是彩衣和自己远不能及的。
虽然明知肖华不是为色所动的人,心里仍象塞了一坛子的醋,酸死个人。
青衣见她客气,也不便生硬,也是略点了点头,大步踏上台阶,“不知孟小姐是……”
孟思思垂眼道:“我是肖华未过门的妻子。”
果然……
青衣深吸了口气,不愿再多话,向屋里走,“肖华不在我这儿。”
孟思思道:“我刚才已经见过他,我来寻二小姐,是另外有事。”
青衣脚下微微一顿,“何事?”
孟思思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青衣不是圣母,从知道她是肖华的未婚妻,就有了排斥心理,不再愿意搭理,更不觉得有什么是孟思思认得,而自己想见的人。
孟思思见她不以为动,又道:“你不见,一定会后悔。”
青衣眉稍微微一挑,倒想看看她玩什么花样,“见谁?”
孟思思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一个叫‘夜’的奇男子。”
青衣身子一颤,飞快转头,不敢相信地重新打量孟思思。
孟思思微微一笑,道:“二小姐是去见,还是不见?”
青衣虽然胆大,却不是莽夫,听见夜的名字,胸膛里象是惊涛拍岸,恨不得立刻能见着夜,却不会轻易相信这个自称是肖华未婚妻的女人,“他在哪里?”
孟思思道:“那地方,不能被外人所知,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二小姐。”
青衣听到‘外人’二字,有些刺耳,“孟小姐和他是什么关系?”
孟思思道:“没有关系,不过我父亲与他却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知道青衣与夜的关系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在燕京除了母亲,就只有丹红。
所以在孟思思说出夜的时候,她就决定前往,问这些话,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些,知己知彼,当真有什么诡计,也可以提前防备。
略为沉吟,点头道:“好,怎么见?”
孟思思道:“二小姐,什么也别问,只需随我出府就行。”
青衣本想告知小桃一声,但转念又想。
与肖华是没有将来的,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他。
孟思思似乎看穿青衣的心思,道:“二小姐,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青衣敛心神,“没什么可准备的。”
二人出府,上了孟思思的马车,径直向城外而去。
出了城,孟思思取出一块黑布,“二小姐,得罪了。”
青衣虽然是个杀手,却也懂这些江湖上的规矩,只要对方不动她的凤雪绫和赤水剑,她就没什么可害怕的,轻一点头,任她蒙上自己的眼睛。
马车一阵颠簸。
青衣虽然眼不能视物,却能感觉到已经下了官道,深吸了口气,闻到夹杂着树叶腐烂的泥土味道,加上马车颠簸的程度,可以知道走的是少有人行走,甚至没有人行走的密林。
去这样偏僻的地方,青衣立刻警觉起来,耳听八方,对同车的孟思思的一举一动,更是丝毫不敢放松。
好在孟思思自从上了车,就不再动弹。
大约过了两柱香时间,孟思思扶了青衣弃车上了一条小船,又走了大半个时辰的水路,再上岸时,孟思思便解下青衣蒙着眼睛的黑布。
青衣睁眼,吓了一跳。
面前是一座座直刺入天的山峰,山壁平滑如削,山中压着浓密的乌云,完全看不见山顶,山中乌云太厚,难见阳光,光线也就极暗。
青衣经过长时间的黑暗训练,也不能将山中情况看得真切,迷茫问道:“这是?”
孟思思望了眼前头山林,微笑道:“夜就在里面,如果你胆子够大,敢进去的话,自然能见着他。”
青衣虽然很想见到夜,但这地方实在太过诡异,不敢贸然前往,“我凭什么信你?”
孟思思轻睨了她一眼,“传说二小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是不过如此。路,我已经引到这里,如果二小姐不敢进去,我们打道回府就是。”
“你的目的是什么?”青衣终是问出心里迷惑,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乐于助人的观世音,她引她见夜,自有所图。
“我所做,来来去去,都是为了肖华。我亲自去请你出府,肖华一定会知道,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他不会放过我。我不会傻到,为了你来让他恨我。”
孟思思神色漠然,青衣当然看得出,孟思思对她,就如同她对孟思思,彼此不喜欢。
青衣轻瞥了她一眼,“你要进去吗?”
孟思思摇头,“里面没有我想见的人。”
青衣虽然不喜欢孟思思,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孟思思最后的两句话,她信。
如果她在这里出事,孟思思就算说得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