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得紫黑,更怒过刚才,偏偏这怒气还不能发。
为什么呢?
如果他为指责了平阳侯,那就承认了青衣是他的姬妾,既然是他的姬妾,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青衣就是平阳侯的人。
既然是平阳侯的人,那还给青衣订哪门子的亲事?
强压了怒火,冷笑道:“我不懂侯爷什么鬼话,我家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能认得侯爷,更不会跟侯爷有半点关系。”
平阳侯低低一笑,“国公不必紧张,本侯那时意气用事,迫了青衣姑娘为妾,但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本指着等她气消了,便娶为正妻,此生也就不再纳妾,只守着她一个。不料听闻京里传了些不好的流言,才知道她竟是国公的千金,本侯才知道当时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当真是错得离谱。这次回京,不敢耽搁,没进宫面圣,就先来请罪了。”
楚国公听他揽下所有的错,又本意是要娶青衣为正妻,而且这辈子只要青衣一个,心里舒服了些。
但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平阳侯,都不会屈于太子之下,这样一来,他和平阳侯,早晚会有生死一战。
如果青衣跟了他,他和平阳侯无论谁生谁亡,青衣都将是牺牲品。
他和月娘只有青衣一个女儿,哪肯让青衣卷在这里面。
冷淡道:“侯爷误会了,我家青衣并非传言中的蛇国十一。侯爷回京,还是进宫去面圣的好,省得落下个对圣上不恭之罪。”掸袍起身,“送客。”
平阳侯并不指望楚国公能把青衣给他,这样的结果在的意料之中,他来不过是试探。
楚国公如果当真发怒,倒还好办,可是楚国公强忍着气,与他划分界线,便明楚国公已经决定将青衣外嫁。
平阳侯从楚国公府出来,心里象压了块巨石,沉甸甸地。
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桃望着平阳侯俊逸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口,过了她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一颗心怦怦乱跳,虽然看不见相貌,却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怪不得传言那些女子为了见他一面,就是死在他身下,也是心甘情愿。
不知二姐是不是真的与他……
光想想,桃就面红耳赤,见有人向她望来,忙转身往回急走。
去到后院凉亭,远远见青衣抱着一罐鱼食依在栏边,低头看着栏下的流水,风轻吹起她的衣角,更显得身影单薄,心里不由地有一些难过。
其实二姐与平阳侯这么看来,真是一双璧人,偏偏被外头传得那般难听,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听厮,平阳侯是来给老爷道歉的,可惜老爷不领情。
二姐与平阳侯如此,可怜又要苦了肖华肖公子。
青衣察觉到桃走近,抬起头来,“有事?”
桃摇头,上前低声道:“听平阳侯在大门口当着众人的面,给老爷道歉来着。”
青衣微微愕然,他那样的清高的性情,竟会登门道歉?
眉头蹙了蹙,便又低头看水中游鱼。
桃皱眉,“姐不想知道?”
青衣淡道:“不想知道。”幸手拈了些鱼食在指间。
198 不安
小桃服侍青衣这么久,头一回看见青衣这般冷冷清清的涅,心想,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了,要不然,以二小姐活泼的性子,听了这话,不可能是这个涅
又道:“奴婢瞧平阳侯是极好的一个人”
青衣喂鱼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将手中鱼食撒入水中,“你没事可做了么?”
小桃咬了咬唇,道:“今天的太阳好,我去叫她们把被子翻出来晒一晒,再不晒晒,怕是要发霉了”
青衣‘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抱着鱼食缸发呆
小桃突然发现,一直以来,看上去无忧无虑的二小姐,心里其实不知藏了多少痛
心里一阵难受,不敢再打扰她,转身离去
青衣静看着水中游鱼,心里并不象表面上这般平静
他不来,她去寻了小十七,这一切也就算结束了
偏偏,他就是不肯放过她,只是随便一个举动,就打破她的计划
轻叹了口气,把鱼食缸放了回去,他离了府,她也该走了
突然腰上一紧,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脯贴了上来,青衣只吓得魂飞魄散
青衣本能地反击,手臂一紧,竟也被紧紧揽住动弹不得
她回头过去,只看见一缕飘开的黑发,柔软温热的唇已经贴上她的耳,熟悉的白玉兰冷香散漫飘来
背脊一僵,耳根子却火烧火炙一般的烫
他才见了父亲,却敢来这里,还敢这样对她真是胆大妄为
猛地一挣,却没能挣开,他温热的呼吸拂在耳边,“我不会让你逃走”
青衣暗吃了一惊,难道他察觉到什么?
用力将他一推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仍他手臂一松即收,将她转了个身重新紧紧抱进怀里
青衣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