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得闭上眼,一阵叮当脆响,她猛地睁眼,见眼前白绫飘飞,罩向她全身的瓦片尽数落地,白绫重新回到青衣袖中,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二月感激地看了青衣一眼,这一眼巳经将终身的忠诚,交于了青衣。
她的自由是青衣给的,如今命又是青衣救的,除了忠心,她再没有什么可以交付的。
初八长透了口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叶千寻望着散落地上的碎瓦,目瞪口呆,那一招,是他最得意的一招,自从好出道以来从来不曾失过手,却轻描淡写地被这个看上去未满双十的女子化去。
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警惕地看向青衣“你是什么人?”
青衣隔着衣袖轻抚过凤雪绫,“来取你性命的人。”
叶千寻重哼了一声,“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落,身体向青衣突然欺近,快如迅雷,眼见到了青衣面前,一手拍向青衣胸口一手一将一物摔向地面,一团粉红烟雾瞬间散开。
二月惊呼,“小心。”
青衣一声冷笑,不避不让,挥袖扇去眼前烟雾。
只见她手拽着凤雪绫,绫带另一端缠在身在三尺外的叶千寻身上。
二月迷惑,却听青衣笑笑道:“千寻教好快的身法。”
原来,绝大多数人见对方击来本能的都会向后退开,或者伸掌来接,然叶千寻拍出那一掌却是虚招随后甩出烟雾弹,让对方保持警惕,不敢轻举妄动,他就乘机后退逃走,等对方回过神来,他已经逃之夭夭,然后再启动这里的机关,放出毒雾,将这三人毒死在这里。
他算计得很好,但身形刚动那条白绫却比他更快,如鬼魅一般穿过烟雾弹向他缠来,将他牢牢罩住。
叶千寻暗哼,“找死。”
他始终认定,青衣年轻,功夫再好也是有限,不过是仗着身手敏捷,如果硬拼,能有几分真本事?
见白绫缠来,不以为然地伸手向白绫抓去,哪知那白绫竟是滑不留手,与此同时,白绫尽头的一双金铃弹回,在他手腕上滚过,手腕上猛地一痛,竟被生生地割断手筋,手上顿时失了力气,白绫如蛇一般,从他掌心滑开,将他紧紧缠住。
叶千寻这才觉悟,这嫩得跟朵花儿一样的小姑娘,一身功夫已经高到可怕的地步。
自己在她面前玩这些小伎俩,简直就如同老鼠遇上猫,被人玩在掌股之下。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害怕。
烟雾散去,看着青衣春花般的容颜如魔似鬼,“你到底是人是鬼?”
青衣轻叹了口气,生死门,半步之差,进的就不是生门,而死门。
想要生存,首先练的就是感知,夜对她和小十七教的最多的,不是功夫,而是洞悉和人体结构。
前者凭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就能判断对方的目的,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而后者,哪怕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只要对方一点动作,就能根据骨骼造形,分辩出对方的位置以及姿态,判断出对方的要害,一击即中。
叶千寻伸手去抓青衣的凤雪绫就暴露了他的姿态,所以才让青衣能准确无误地削断他的手筋,抢占先机,将他制住。
“蛇侯在哪儿?”
叶千寻痛得脸色发白,“什么蛇侯?”
青衣抽出从血奴那儿得来的毒针,“这支针的主人。”
叶千寻灵激一动,“我不知这针是谁的。”既然青衣说这支针不是他的,那么他大可将所有责任推给死去的血奴,说他受这支针的主人指使,而他毫不知情。
青衣笑了笑,眼却冷若玄冰,在她这里想抵赖,真是对错了人,“看来千寻教主健忘得很,既然如此,我来帮教主想想。”
☆、276 媚药
青衣慢慢收紧白绫,将叶千寻拽了过来,将手中的毒针比了比,向二月道:“姐姐,你说,就这么杀了他有趣,还是让他生不如死有趣?”
二月见着叶千寻时,一心想将他杀死,但听青衣这话,心却活了。
“当然是生不如死有趣。”
青衣将毒针亮了亮,“说听把带着这毒的针截成小段,再放到血管里,让它随着血管慢慢流动,会十分有趣。”
二月接过毒针闻了闻,眸陡然一亮,她也是从蛇国出来的,在蛇国的时间比青衣还长,岂能闻不出这毒的味道。
这毒里配有蛇皇之毒,怪不得那些人会全身腐烂而死……
嘴角微撇,勾出一抹诡异笑意,拂了叶千寻的穴道,回头对初八道:“你去搜搜,看能不能捉到只野狗。”
初八不知她要野狗做什么,仍是朝山后走去,没一会儿功夫,果然扛了只被敲昏的野狼回来。
叶千寻迷惑地看看被抛在地上的野狗,看看二月。
二月仍将毒针交还给青衣,“对人体的熟悉,我不如你,还是你来。”
青衣也不推辞,接了毒针,用赤水剑将金针绞成一细段。
蹲下身,指尖拈着只断针。
叶千寻脸色陡然一变,“你们要做什么?”
二月冷道:“不过代我姐姐讨个公道。”
青衣目视叶千寻,道:“你告诉我蛇侯的下落,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叶千寻正想胡乱说个蛇蟒打堆的地方,让他们前去送死。
青衣道:“我们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进来,是因为我们中有一个精通侦察的人,如果你想随便说个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