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不知道在成都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在西天边长庚星已冉冉升起,但它那如宝石般的光芒却在渐渐的暗淡。罗琳猛地想起今晚该是林仲平动手干掉程涛的日子了,她给他下的咒该生效了。她仔细的观察着长庚星隐没的情况,她从星相里推测程涛应该命丧今晚。
这时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下,天幕上一片漆黑,那燃烧的火烧云也不见了,可就在这时一大片流星雨突然像疯了一样划过天空,彗星燃着绿焰的彗尾搅乱了整片星空,罗琳所熟悉的所有星象全都被打乱了,她焦急的想从天相中读出点什么却始终不得章法,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这时火车呼啸着钻入山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住了她,罗琳陷在黑暗中惊恐的想,到底要发生什么了?
这时一声划火柴的声音撕破了包厢里的死一般的寂静,罗琳被那声音吓着不由小声惊呼了一下,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姚汉宁划着了一根火柴,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罗琳不安的看着他被火光照亮的脸,姚汉宁却一脸的平静,燃烧的火苗的他的双眼里跳动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温柔却坚定的告诉她:“别怕。”
☆、程涛受伤
漆黑的夜色如墨汁一样泼在云南扎西地区的山林间,夜行的野兽在夜色的隐蔽下悄无声息的展开最原始的杀戮,苍茫山林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捕食者与被捕食者你死我活的斗争,但四下里却静的吓人,只有树梢间突然暴起的猫头鹰扑扇翅膀的声音令人心头一惊,带着血腥味的杀机在古老神秘的山林间暗暗涌动着。
此时这片亘古以来一直在上演着大自然物竞天择法则的山林却成了人类斗争的舞台,就在这苍莽的大山附近,国齤民党与□的将近十万人马集结于此,双方屏息凝神的蛰伏在夜色中,夜晚清冽的空气里隐隐有一股血与铁的味道,大战一触即发。
红军兵分几路驻扎在扎西地区已有几日,国齤民党高层紧急调集人马逼近此地,企图在扎西一带将红军一举歼灭。经国齤民党高层作战会议的分析,他们认为红军的企图仍是北渡长江与北方的红军汇合,但目前川军几十万大军对长江进行了严密的封锁,想从刘湘的地盘上过江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高层分析他们只能往东北方向移动,而从此处渡江的必经之地便是古蔺和叙永。于是中央军和湘军迅速向古蔺和叙永集结,意图以逸待劳,在红军途径此地时将其一举歼灭。目前西北方向有川军严防死守,东北方向又有中央军和湘军等在那里,滇军和黔军也在西部集结,国齤民党大军如乌云般向扎西地区压近,只等一声枪响就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可奇怪的是此时红军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像消失了一样潜伏在扎西的大山密林之间,仿佛捕食前蛰伏的豹子一样悄无声息,红军不正常的安静另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更加前途难测。
目前川军都防守在长江沿岸,只有程涛所在的旅深入了扎西一带,现在这个旅几乎是与红军距离最近的部队,他们与红军同藏身在一片山林里,几乎彼此气息相闻,但却从来没碰过面,这反而增加了紧张的气氛。林仲平几乎每晚都会主动要求来巡山,他渴望能碰见红军然后打一个大胜仗,以便让上面的人注意到他,从而满足他渴望建功立业的迫切心情,但是他从没真正遇见过红军,红军就像幽灵一样让人难以捉摸,林仲平简直怀疑他们到底还在不在这里。
今晚林仲平又主动要求带连队来山里潜伏,他们像往常一样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里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但林仲平却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他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不舒服,他不停的把手探进自己的军装里胡乱挠着,但却始终抓不到痒处,那痒处仿佛在他骨头里一样,但他还是忍不住一直挠,他的身上都被挠破了。他的眼睛也觉得火辣辣的疼,他仿佛畏光的野兽一样见不得一点光,那从茂密的树枝间射下来的稀疏的月光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林仲平像一条得病的疯狗一样不停的磨着牙,在他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叫他去做一件事情,他使尽浑身的力量才勉强克制住自己跳起来就跑的冲动。他心中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林仲平清楚的听见那个声音在说:杀了程涛,杀了程涛。他仿佛中邪一样也在口中不停的小声喃喃着,杀了程涛,杀了他。
“长官,你没事吧?”这时林仲平的警卫有些担心的压低声音问道。
林仲平猛然从那癔症一样的混乱中清醒了过来,他暗暗镇定了一下自己说道:“哦,我没事,附近有没有共匪的情况?”
“没有。”警卫员答道。
林仲平说道:“继续注意周围的情况,有什么异常马上来向我报告。”
“是!”警卫员领了命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林仲平深深吸了几口夜晚沁凉的空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平静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会突然陷入一种没来由的狂躁中。他仰头看了一眼树枝间零星透出的明星,他惊讶的发现那些星星竟然是血红色的,星星血红的光芒再度刺激了他,他又像一只狼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