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纪承咋能又跑了呢?啥时候跑的?因为啥啊?”大哥追问,一边让大嫂给他拿外套,帽子,这是准备帮着出去找孩子了。
纪承妈听大哥这么一问,脸上就有些尴尬,“年午黑天跑的。家里那口子过年,喝了几口猫尿,驴性劲儿又犯上,非常纪承给他磕头拜年,纪承死倔的,不干,就挨了两巴掌。早上起来,他那屋被子都没动过,肯定是半夜跑得。这大冬天的,他不得冻死在外面儿啊?”
“纪承走的时候,拿没拿啥?兜里有没有钱啥的?没钱的话,他走不远,肯定能找着。”明子娘在边儿上宽慰着纪承妈。
“在家里那口子衣服兜里偷了十块钱,还把家里菜刀拿走了。”纪承妈也没瞒着。
“……”大家伙一听,这不光是带了钱走,连防身的武器都带了,明显是不想回来的结奏。十块钱,坐火车的话,能走出去半个中国了,上哪找去啊?这都两三天了。
“嫂子,我看你也别在亲戚家找了,我带着你,让火车站问问去吧。”士安大哥跟着纪承妈出门。
一直到晚上□□点钟才回来。说是问过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了,纪承是坐的初一下午的火车走的,买的到关里的票。因为大初一的,坐火车的人少,再加上纪承个子高,又是单独一个孩子,买票也不说去哪,只说买最近开车的票就行,工作人员都还有印象。
得,这还上哪找去啊。
毕竟在家里住过那么长时间,大家都感慨,这孩子就这么走了,只带了十块钱和一把菜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最终会流落到哪里。
纪承的事情,搅得明子家人多多少少有些烦闷。
初四,大哥陪着大嫂回娘家了。家里大姐二姐也都拖家带口的回来了,还有走亲戚的客人陆续的上门,人一多,一热闹起来,也都没心思再想那些闹心的事儿了。
老姨家的四个孩子都是头一回上门,老姨父也腆着脸跟过来了,明子娘虽然没把他撵了出去,到底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也没留他们在家里住,让他们到二姨家去住的,还让二姨给他们递了话,别让老姨父在明子姥姥面前出现。最好是在姥姥从毛家店回来之前就走。
顾向北过了年初六来家里拜年。他跟小文哥不一样,他是大学生了,有寒假的,他们暑假的时候要下部队,寒假还是可以回家的。顾向北虽说是个孤儿,但是也有老家嘛。腊月二十九回的冷家屯,他那小窝棚已经被他叔爷爷家的堂哥一家住着了,他就在顾老爷子家过的年。初六开始到各家拜年,屯子里的人家之前都去过了,剩下的,就是他几个把兄弟家。
明子家是第一家。给爷爷带了四合礼。两瓶酒,两瓶罐头,两盒麦乳精和两包点心。就是正月拜年的标准搭配了。唯一多了一样的,就是给明子买了一条围巾。这么多年了,顾向北每一年都会给明子准备小礼物的,家里人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明子爹过完了生日,家里就开始收拾仓房,腾地方,搭炕。开春之后盖房子,一家子就得暂时住到仓房去。明子跟老姐商量好了,等家里盖房子的时候,她也回来帮助,摊子先上红梅嫂子自己支应着。
这时候盖房子,不像后世,几天就盖好。这时候,且得忙活好一阵子,而且,还要供盖房的泥瓦匠、木匠和力工们的中午饭。还要帮着打下手。盖个房子,不光是花钱的事儿,家里人也很辛苦的。
如果老姐不回帮忙的话,等于就要大嫂一个人忙活十几二十个人吃饭,那可太辛苦了,没这么使唤人的。
不过,盖房子得进了五月,地上都化透了以后呢。所以,出了正月,老姐还是跟明子一起回了省城。这一回,就老姐自己在主屋住了,明子只能周末出来陪她住两天。好在,跟红梅嫂子也熟悉了,老姐也算是胆大的。
不好的消息是,卷饼生意有竟争对手了。
明子原本以为,最大的竟争对手会是学校食堂,但是她想错了,这时候的食堂还都是公家的,员工都是学校的员工,干的是太平差,一年的菜谱也换不了几样,才没人会想着创收的问题呢。明子跟学校方面谈过好几次,想要入驻学校食堂,租下食堂的一个窗口,学校死活没人敢批,说是投机倒把。
结果,学校反应的是比树懒还要慢,架不住有人反应的快啊,老姐和红梅嫂子的摊还没出呢,明子先在学校门口看到另外一家。人家也没弄三轮车,也没有炭火炉子,直接就是一辆自行车,后座上绑了一个不太大的木箱子,里面放上棉被保温,直接卖的就是已经卷好的成品卷饼。
不是现做的,个头儿看着比老姐卖的能小上一圈,但是人家只卖一毛五分钱一个。
脑子挺好用啊,这办法,又节约了成本。明子看着那人,都觉得自己折腾得那么齐全,又是三轮车又是炉子又是玻璃罩的有点儿傻。
老姐和红梅嫂子当天也知道有了竟争对手了,都很担心。明子心态好,不怕竟争,后世哪条街上不得有几个卖卷饼的,人家不也一样挣钱。
老姐和红梅嫂子头一回出摊的时候倒底没敢多做,再加上没有大姐和大姐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