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朋友？”顾笑笑压低了声音问康以轩，“人体艺术画家？”

康以轩白了她一眼：“没看见门外的牌匾么？她是这儿的老板，两家公司都是她一个人的。”

顾笑笑摇了摇头，不是没看见，而是难以置信。在顾笑笑的印象中，会计师应该是精打细算、就连人生都精准无比策划好的谋士，一分一厘都容不得半点马虎；而律师这个职业更是正经之极，就算是方仲盛那样的笑面虎，也多的是一肚子阴谋诡计。

这两种职业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正方形的方框，还是满布陷阱的那种方型巨坑。

因此，顾笑笑完全无法将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和一群光溜裸男联系在一块儿。

“果然是蛇精病……”

顾笑笑的喃喃自语才出口，蛇精病立刻就扭回头来瞪了她一眼，那一眼简直堪比绵密蚕丝般“柔长”，被这一眼看过后，顾笑笑也终于明白那些人体彩绘男模的yd眼神是因何而来的了。

“别背后嘀咕她，她是出了名的狗耳鹰眼，对方律师在草稿纸上写点什么，她都能从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以及手势方向读出内容来。”康以轩尽心尽力地用各种形容词来描述这位高冷蛇精病，却并没有讨得半点好来，“唐凤雅，别用看裸男摸的眼神看我，我不吃你这套！”

康以轩被名叫唐凤雅的高冷蛇精病看得有些发毛上火，顾笑笑却瞬间就乐了起来：“康以轩，你也有怕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蛇精病不愧是蛇精病，就连自黑都面不改色，“不过康大头也不是个东西。”

出乎顾笑笑意外的是，唐氏蛇精病正常说话时的声音出奇的好听，虽然不是那种宛若出谷黄鹂般的清脆，却独有一种中性美的磁性，令人欲罢不能，一不留神就会深陷其中：“你学过催眠？”

唐凤雅脚步一顿，斜斜打量着顾笑笑，半天才看了康以轩一眼：“康大头，你这回还算有点眼光，她至少比那个不长眼的女人强多了。蒋小旭！去把碗筷拿出来，两副！”

“他为什么叫康大头？”顾笑笑好奇的八卦之心开始泛滥。

“因为他头大无脑，被人骗光了还自以为很伟大。”接到康以轩警告的眼神，唐凤雅不屑地哼了一记，挺着巨胸、扭着屁股继续往前走。

好好的廊庭被改装成了人体艺术展厅，所以当顾笑笑看见偌大的办公室被改造成自助餐厅的时候，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只是……为什么吃自助餐的时候会没有任何能坐的椅子，还必须像个农民工一样捧着个脸盆大小的碗边“走”边吃？！

顾笑笑无法理解蛇精病的奇葩思维，就如同她无法理解在日式料理区夹生鱼片和寿司的时候，被传送带输送的不是寿司盘而是他们这几个进餐者一样。

踏着晕晕乎乎的脚步下了传送带，顾笑笑干脆抱着一“脸盆”食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查案已经够累得慌了，连吃顿饭都和精神虐待似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口食物下肚，顾笑笑立刻就抛弃了所有的不满。

康以轩没有欺她，可却并没有实话实说！这岂止是饿不死，简直就是连舌头都能嚼碎了咽下去的美味啊！

“窘直涂爱棒！！！”顾笑笑把脑袋整个儿埋进“脸盆”里，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赞美之词。

唐凤雅满意地看着顾笑笑的吃相，有些挑衅地看了康以轩一眼，突然对着空气“嗯哼”了一声，立刻便有一只脑袋从地毯下冒了出来。

“阁下口中所有的美食，都是唐大人亲手烹制哒！”

顾笑笑一口气没缓上来，寿司上的海苔黏在了喉咙口，顿时欲呕不呕地干嚎了起来。康以轩瞪了地上那只漂亮的“土拨鼠”一眼，接过她手中递来的水杯，喂顾笑笑喝了下去：“这是唐凤雅的助理小旭，下面是酒窖。”

“贵客您好！我是蒋小旭，我脚下有一百零八种酿造酒，全都是唐大人亲手酿制哒！”蒋小旭歪过头，甜美可爱的眯眯眼与她如今这副灰头土脸的造型形成了强烈对比，“请问贵客想要品尝那一款？小旭可以为您介绍介绍哒~”

“咳咳咳……”顾笑笑回过神来，冲蒋小旭竖起了大拇指，额头却悄悄滑下了黑线，“小旭小朋友，你真是萌萌哒！”

“小旭必须萌萌哒！”蒋小旭突然兴奋地欢呼一声，“扑通”一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顾笑笑抹了把脸，扭头问康以轩：“老板是会计师、律师、人体艺术师外加料理大师，所以蒋小旭是什么来头？”

“康白目，她又是什么来头？”唐凤雅指着顾笑笑问康以轩。

“刑警，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康以轩故意卖关子。

“顾笑笑？”唐凤雅挑了挑眉，冷艳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就是那个顾笑笑，新区分局破案王顾笑笑？”

这下轮到顾笑笑吃惊了，她没想到如此能耐的一个人物竟然也认识她，而且似乎还很惊讶的样子：“我是顾笑笑，你认识我？不对，应该说你听说过我？”

唐凤雅突然展颜笑开，顿时犹如一室春花绽放da;而事实上，整间房间都飘荡出了茉莉花开的音乐。

如此奇葩的配乐中，唐凤雅却一脸淡定自若，犹如走红地毯般踩着优雅的脚步走到顾笑笑面前，微笑伸手：“没错，我从来不看电视，所以我只是听说过你。你成名的那几起案子我事后都分析过，破得很漂亮！”

顾笑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