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王打了一下哈欠,惺忪的眼睛有些迷妄,身体的疲乏,让他出现了一丝困意,看了一眼吟唱咒语的无数们,然后继续低下头,用一只手撑扶在桌子上。
老巫师端坐在魔法阵的空中,“嗡”一声,一个金黄色的罩子从他体内撑开来,把魔法阵和巫师们全部容纳进去,然后吟唱转而一变,宏伟,浓厚的歌语从他口中发出,缓慢沉稳,气息有条有序。
不仅仅在这个高楼大厦之中能够听见,歌语回荡在天空之中,消匿在天际,城市上下都可以听见,这复杂而又温软的歌语,没有人能够听不懂,但是却让人从心底有种平静,安静的世界,只有一种声音响彻。
没有了沉默无声,没有了喧哗沉浮,让人眼睛仿佛有了十足的倦意,想要轻轻闭上眼睛,凝神细细听这歌语。
老巫师眼睛之中灰暗浑浊,两颊之上被苍白的胡须遮住,但是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顺着眼睛,眼角处流出些许泪痕,原本浑浊的眼睛此时就像傀儡一样,没有了半点神彩,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死。
在这歌语之中,站在魔法阵的十名年老的巫师抬起头来,从那巫师袍之中显露出面貌,十个人都老态龙钟,有年老的老翁,也有人老珠黄的老妪,但是眼睛之中都是光彩,闪烁的神彩让他们如此的壮丽。
“嘣”“嘣”“嘣”“嘣”…十声爆炸声,十名巫师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的痛苦,原本神彩的眼睛之中蒙上了一层灰暗,失神。
十名巫师待在魔法阵里面,声音加大,原本用来撑扶他们的木杖,全部都漂浮在他们身前,一股股魔法波动从他们体内振发出来,魔法杖立刻散发出一丝的悲鸣,也发出了一丝丝魔法波动之意,与它们的主人发生共鸣。
随着魔法波动的增加,爆炸声的响起,魔法杖立刻爆炸开来,碎末四处飞散的木碎沫漂浮在魔法阵之中,些许碎末飘进了巫师们的嘴里,有一丝的苦涩,因为嘴里不能停下来的咒语,让他们只能够心中暗道:“老伙计,走好,我随后就到。”
他们身上出现了一丝花纹,艳丽的花纹,华丽而又精致,银色的花纹一点点浮现在他们的身边,从脚下蔓延上去,如同藤蔓一样,缠绕而上,缠绕住他们的腰间,抓住了他们的双手,覆上了锁骨,爬满了脸颊,捆绑住那苍白杂乱的胡须,那银白色如瀑布一样的长发,刺入了他们的双眼。
他们的双眼只剩下银白的颜色,在他们额头上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形状。
十名巫师,双手之中多了出一把蝮蛇之匕刃,弯曲的匕首小刀被高高举起,口中依旧不断的喃语,述说着魔法咒语,匕刃如同小蛇一样,一口咬进了他们的胸口,然后再咬住了他们的喉咙,正中实心,最后在拔出,刺入他们的印记之处,额头,刺入了他们的大脑。
站在魔法阵外围的十二名巫师目睹了这一切,眼睛之中流出了眼泪,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他们只有在原处低声喃语,无能为力,弱者的权利,即便是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老巫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苦涩的的眼泪流进了停不下来的嘴里,品尝着苦涩。
十名巫师在弯刃刺入头脑的时候,鲜红的血液,如同失去了重力漂浮在空气之中,血液在金黄色的罩子里是如此的不显眼。
十名巫师从大脑出一点点零星的散发出莹光,四处飘散开来,魔力如同水泻一般,从他们体内涌出,大阀门被打了开来,水库中的水充斥在整个玻璃罩之中,魔力的压迫让人喘不上气来。
浓郁的魔力水库弥漫在空气之中,让漂动的血液也定在了空中,没有再四处飘动,巫师一点点的失去了生命,像被橡皮檫一样从头部一擦而过,他们的头部就消失不见了,不过没有那么快,就像他们的身体是萤火虫一样组成,这时候萤火虫渐渐散去,漂浮在空气之中,融入血液之中。
一共十滴鲜红的血液,此时附上了白色的光芒,像一个白球一样,白色血滴像海绵一样快速的吸收着魔力海洋。
最后巫师全部融入了血液之中,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巫师袍,告诉人们,他们的事迹,他们所做的。
十二名巫师,声音宏大起来,身上泛起金色光芒。
歌语回荡在天空,悲凉之意立刻涌现,让人听了就有种悲伤之感,但是宏伟巨大的歌语即便是附上的悲凉,也是如此的悲壮,同时十二般附语,在空气之中回响,为巨大的歌语附上了低语,附合着歌语。
歌语在那一瞬间,立刻低沉起来,不再宏伟,如泣如诉,好像在歌唱,好像在哭泣,好像在述说,仿佛在追悼逝去的亡灵,如此惆怅,悲悯。
血王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低着头看着那本书,不过撑扶的手臂放了下来,单手举起那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书上的一词一语,头也不抬的举起了右手,然后屈指一弹,“啪”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在这悲凉的歌语之中听的清清楚楚。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外面的世界立刻混杂了起来,原本被这歌语安抚的世界立刻躁动起来。
“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呜呜呜”……杂乱的声音在高楼大厦的楼下响起,不过声音太小,根本引起不了注意,尖叫声,咒骂声,祈求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刚刚被歌语安抚的内心立刻变得如此恐慌,惊慌失措,恐惧,不甘,悲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