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惯了,等到老教父身体不好想让他回去的时候,他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还跟老教父四处玩起了捉迷藏。这种一个抓一个跑的游戏玩久了,den逃跑的本事炉火纯青,老教父找人的本事也是更是上了一层楼。
知道den的出身之後,沈城便联系了西西里,两者本来井水不犯河水,老教父也不愿儿子再树敌,是以便派了人手四处抓捕den。
即使教父承诺了会把戴小芦还给他,可是人一天没有抓到,沈城吊著的心就不能放下。
周冬杨在电话那头轻轻敲著桌面:“沈城,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麽?颜落抢走了我的东西,他是你的人,我自然要跟你们要;俄罗斯的货现在还在明泽手里,你们‘暗羽’跟明泽又是一夥的,你觉得那些俄国佬会放过你们吗?”
“呵……”沈城突然笑了,“周冬杨,你这是……慌了麽?”
电话那头长久沈默了,然後断了线。
口头占了些便宜,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内心,其实比周冬杨更加慌乱,更加害怕。
戴小芦,你最好没事!
瑞士,阿尔卑斯山下。
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澄净如山脚下的湖水,河岸上向日葵大片大片灿烂盛开,错落的乡间小屋精致美丽,漂亮的像个童话世界。
下午太阳落下山,den叼著一根稻草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琥珀一样的眼睛看著天空中的残阳。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坐下来,den也没动,继续晃著二郎腿。
两人陶醉在这美丽的风景里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den侧头看著女孩娇柔的脸庞,心里有个地方又软了一分。
“这里好不好?”他突然问。
戴小芦毫不犹豫地点头,在这里的生活惬意自在,每天享受阳光享受鲜花绿树,心情也开朗许多,脸上身上也长了肉,除了心底深深思念某个身在远方的人,其他一切真的很美好。
“我们来这里多久了?”她转头问他,语气没有了最初的紧张和害怕,自然随和得像是面对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三个周了。”den身子一歪,头搁在她腿上,懒洋洋闭上眼。
戴小芦照著他的脑袋敲了一记,“我有男人的!”让沈城瞧见了,这脑袋估计要搬家了。
“哼,连自己女人还孩子都保护不了,那种男人还是趁早蹬了算了,以後老子替你找个好的!实在不行……我就委屈委屈,给你儿子当个後爹。你放心,我会对他视如己出的。”
戴小芦失笑,揪住他脑袋上的毛用力扯了几把,“沈城非杀了你不可!”
还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哪有什麽心情看风景,一心一意戒备这个绑架自己的男人。
可是他却像是根本不知道她的防备,到了这里,他竟突然变得像个孩子,挽起袖子自己制作家具,跑到邻居家里用一张俊美脸蛋儿哄得那对老夫老妻心花怒放,在生活上帮了他们不少忙。
天气热的时候,他穿著短裤,赤著精壮的上身跑到河里游泳,河里有一群光溜溜的小孩子在玩水,他跑到人家中间,跟他们打水仗,有时候他还会拎著两条鱼回来,送到隔壁老人家里让他们熬鱼汤,晚上他再去取两碗回来。
她越来越不相信他是个杀手了。
後来他才告诉她,这是他妈妈的家乡。
戴小芦明白了,他热爱这片土地,因为这里有母亲的温暖味道,孩子在属於妈妈的地方,特别容易做回纯真的自己。
而且越是活在黑暗里的人,越是向往简单的快乐和光明。
渐渐地,她也不再远远躲著他,虽然话不多,但她有时候会跟他一起出去采果子,两人在向日葵田里穿梭,在绿荫草地上坐著看夕阳,偶尔还会携了烤肉架在湖边烤肉,分给被香味吸引过来的孩子。
他们的关系发生实质性改变是因为那天晚上她突然发烧,不知为何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她有些害怕,强撑著自己爬起来,从抽屉里找了药连水都没喝就咽下两颗,等到心跳恢复了,她走到隔壁房间把他叫起来,请他带她去看医生。
这个地方虽然有如画的风景,却实实在在是个小乡村,他不敢把她背在背上,怕奔跑中撞到她的小腹,於是只好用毯子将她包好,打横抱著往外跑。
深夜时分,家家户户都熄了灯,黑暗里,她怀里放著一把手电筒,借著微弱的光他步伐稳健地往半山腰的医生家里跑。
戴小芦在疼痛中睁开眼看他,只见他焦急的脸上汗水滴滴答答淌下来,她艰难地伸手为他拭去水珠,轻声问:“累吗?为什麽……”对她这麽好?
明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眼底里根本没有笑意,看著她跟看渺小的蝼蚁没什麽区别,可是躲躲藏藏的这一个月里,他对她……称得上是温柔的。
den脚步不停,低头极快地看了她一眼:“因为我想捡个现成的爹做做啊!”见她虚弱的神色,心里揪了揪,嘴上继续打趣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