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灯光明亮的办公室内,几张宽大的办公桌就占去大部分面积,桌上堆满一摞摞捆扎好的考卷。
满室飘着咖啡香味,几名老师专注地在表格上填写数字,并不时按动计算器进行加减。
“夏老师,题卡分都统计出来了吗?”
“嗯,最后几个学校的都统计好了吗,你们那边的呢?”
“也差不多了。”一个老师伸长懒腰,舒服地**出来,“终于快好了,每次考完后批阅考卷都是次大战役,还真累啊。”
“呵呵,这算什么,上次高考的时候,我被调到省里参加阅卷大会,那才叫一个累字,一天要看上千份考卷。”
“李老师,你又要卖弄那段光荣历史了,哈哈,大伙都听过百八十遍了吧。”
“怎么,嫌我啰嗦了,年轻人要多学学尊老爱幼。”
“李老师,我们教研组的谁不知道您老就是个老不修。”
“李老师,要不给我们来段段子吧,这大伙儿都累惨了。”另有个老师起哄道。
办公室里的几个中青年老师神情惬意地耍着嘴皮子,忙活了几天的阅卷工作终于临近结束,大家都轻松许多。
“夏老师,怎么样,这次还是我们金市的分数要高点吧?”眼看话题越来越歪,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听不下去了,插嘴问道。
“嗯,那是肯定的,整体上来说衢市跟我们比较还是差了点。”夏老师笑着说。
“那最高分肯定也是我们金一中的学生了吧?”
“**不离十就是我们金一中拔头筹了。”
“嘿嘿,不知道老板这次会不会发奖金呢?”女青年高兴道。
“哎,老夏,你话别说这么满,这里有个反常。”李老师皱着眉打落她的喜悦,他跟夏老师是这个教研组里资历最长的两位。
“哦,什么情况?”夏老师奇怪道,因为李老师是负责最后统计的,情况自然只有他最清楚。
“最高分不一定是我们学校的,啧啧,七百二十五分,这个分数恐怕要拿头名了。”他的手里拿着张最新出炉的某个学校统计报表。
满室哗然,“725分,不是我们学校的?”
“还有比我们学校更厉害的考生吗?”
“是谁啊?那个学校的?”
李老师看了看资料,“是衢市的,k县学习服务中心,吴浩凡。”
这是哪所什么学校?大多数人心底升起这种疑问。
“应该是高复班。”倒是有人抖搂出来真相,“学习服务中心什么的就是打个擦边球名字。”
“哦。”众人恍然而悟,但是又有个疑问,高复班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厉害的考生了?
“是去年没录取上的吗?这个分数就算考清华北大都没问题了啊。”有人感慨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李老师翻动了下资料,又是啧啧叹道,“这个高复班还真不简单呐,二十八个学生,理科平均分达到五百七十分。”
“如果按去年高考录取分数线来看的话,达到一本五百六十分以上的超过百分之九十。”李老师的话引起他们的阵阵惊叹声,这个数据太恐怖了,就算全国有名的中学也做不到这样超高的本科升学率。
“文科学生看起来就差多了,平均分才四百七十分,连二本线都没过,这个真奇怪。”
“李老师,看看那个吴浩凡的单科成绩。”夏老师提醒道。
“哦,好。”李老师找到份详细名录表,手指慢慢往下滑,“吴浩凡,在这里了,语文145,数学145,英语145,物理145,化学……”
已经有心算快的老师说了出来,“也是一百四十五分?”
众人瞬间升起十分怪异的感觉,这算是巧合,还是说控制?
“有古怪啊,他们学校考卷在哪,大伙儿瞧瞧。”有人提议道。
李老师指指其中比较薄的一摞考卷,“在那。”
有手快的老师已经解开那摞考卷,抽了几张出来。
“啧啧,有意思。”摊在桌上的几张考卷初初一看,竟然惊人地相似。
卷面整洁不说,连字迹都看起来相差仿佛,卷面上书写的解答答案简洁明了,排列有序,跟印刷出来的也差不多。
一张是这样,两张还是这样,再多看几张,差不多都是同副模样。
围过来看热闹的老师大多脸现惊奇之色,就连多年参加工作多年的夏、李两位老师也觉得平生未见。
“我有印象,当时批阅题目时就觉得好像一些试卷相似程度极高,竟然都是一个学校的,太古怪了。”
“要不是考试都是打乱随机安排座位的,我都怀疑这里面有什么惊天作弊案了。”
“你们说,这是哪位老师教的,k县高复班还有这么厉害的老师吗?”
几位老师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个怪异现象,k县高复班也第一次在同行中展现它的不同凡响之处。
不管怎么说,来自金、衢两市某两个副市长的联手操作,突兀而来的两市联考悄无声息地在十一月底结束了。
对学生来说,这就是次再平常不过的考试而已,而对k县高复班的王中青来说就是个机会。
出于吴浩凡的授意,王中青也基于宣传目的,通过某些渠道硬挤入这场本来不存在的联考中,而他的目的也确有成效地展现在了某些人的面前,并且在不久将来就会产生一些深远的影响。
十一月底,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孙浚在街机厅里转了一圈,怅然若失。
暑假里那场输了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