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撞到我不打紧,若你有一天上了金銮殿撞了哪位大人,可就不得了了。」
「咦?」心宝围着他团团转。「原来是我啊,哈哈,柳大哥你别怪我嘛,谁叫我这么重呢。」
柳固远看他果然圆成一团跟肉馅小包子似的,十根指头都胖出了小坑,一笑眼睛都得没有了,想再加重点下马威,也不忍心了,笑着说。「以后可不要叫大哥了,大人刚请了我给你做先生。」
心宝呆看着柳固远,突然假装大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没救了,柳大哥又何必蹚这个混水。」
有心跟他搞好关系,柳固远逗着他说:「我也听说你是要出家,只是你不知道,出家可不比寻常,要有些缘分的,你是朱家的儿子,没有尽到孝道就要出家,连佛祖也不收你。」
泄气地倒回椅子,心宝道:「我早说了,本不是这家的人,是该修业的。」
早年心宝就和固远说他是一只猪精,因为些不得已原因,才住下现在这个身体。固远想,纵然是妖怪也没见过这么张扬的,多半是活得腻烦了,恨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见他懒懒散散,肥肥胖胖的样子,更是嫌恶,心想,可真是一头猪了,面上却依旧笑着说:「好,你要修仙,先得修了德行,我走这些年,没听说哪个修仙的只贪图安逸,心宝你现在还不比神仙么?你且说,你修成仙要做什么?」
「我要吃好多好吃的。」心宝歪歪头,想了一下又说:「还有要每天和小白大家在一起,只是玩,不读书。」
朱承祖和柳固远都摇头笑了,到底是小孩子,说什么神啊怪啊的,还不都是为了想偷懒不念书。
承祖开口道:「小宝,你还缺了什么吃的?御膳房的师傅都请来给你做饭了。你若说是想玩,水润红秀咚儿这些姐妹,哪个不是换着花样的陪你玩,就是你几个姐姐,金枝样的人儿,你说要怎样还不就怎样,你就是个神仙啦,还修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固远才知道心宝这几年被宠得如何,一时也不知该怎么伺候他,只笑着坐在旁边。
心宝思量他哥哥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攒着眉头想,可是我若不修仙,小白就不来接我了,他见固远疏远的坐在一边,又想,人到底是没有用的动物,就算他们现在陪着我,终究琢磨不透,我若一再跟他们讲修业,他们也不明白。
伸了个懒腰,心宝只说:「跟哥哥是讲不清楚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些且别讲了,柳哥哥要做我先生,是大好事一件,省得那些八股跟我唠叨,咚儿,你去吩咐些酒菜来。」
咚儿领命下去布置酒菜了,固远见心宝甚至没问他哥哥半句话,不禁想,这孩子难缠,想要管束是不成了,只多教他些字吧。
上了酒菜,心宝只略让了一下,便自己吃起来,朱承祖帮着把一些菜夹到他碗里,见他吃的津津有味荤素不忌,就打趣说:「有人说自己是个小猪来着,怎么也吃猪肉啊?」
心宝面色郑重道:「既然是饿了,便什么都一视同仁才是我佛的真谛,你们莫以为花草树木就不痛不痒了。」
虽说是痴话,倒也有些意思,朱承祖又道:「可就道上来讲,同类相残,那可是大忌。」
眼睛一瞪,心宝道:「我们又不是同类,我是野猪来着!」
没料到他有此强答,固远险些没把酒喷出来,插口说:「这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听长老讲,他听过仙家说,人和猴子原来也是一家的,现在人不也都吃猴子脑吗?还拉着耍把戏看,你什么时候看见野猪耍着家猪玩?」心宝说得理所当然。
「朱心宝。」固远被说得哭笑不得。「做人有什么不好,你倒非得做猪,就算你想做个猫儿狗儿的,也比猪灵巧可爱啊。」
见固远说猪不好,心宝心里面有气,哼着扭头说:「不管做什么也比做人好!」
「人缺了这些qín_shòu什么?」
「人就没尾巴,你看见哪种动物连个尾巴也没有的?」心宝一出生,发现自己没长尾巴,伤心了好一阵,把人这种动物鄙视了好久。
被他一句话噎住,再争怕把这少爷惹急了,柳固远只好和朱承祖相视苦笑,这一顿饭虽是精致,却吃不下什么。
当天朱老爷就把固远的住所安排出来,还派了个小厮来伺候,固远正躺着,那小厮跑进来报说心宝来了,话还没落,已见他被一群红红绿绿的脂粉拥了过来,心宝见地方小,便吩咐姑娘们在外待着,自己脱掉外袍扑到床上说:「先生不必起来了,呵呵,我坐一下就回。」
柳固远被他压的气都喘不上来,这个气呀,不动声色躲开说:「这么深的夜了,明儿再见吧,小心着了凉。」
心宝不知道人家跟他客气,仍然兴高采烈的扑着说:「这一时见不到,突然想了,按说,我不是俗世间的人,不该惦记谁,可咱们是有些因缘的,见不着你也就算了,见着了你突然想着要好好说说话。」
被他压的气血翻涌,固远想,跟谁有缘分,也不是跟他,他不知心宝说的是他前世的事情,只后悔当初说了那些话,现在传到他耳朵里了,赶是不能赶的,按下脾气道:「公子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察觉到固远的口气冷淡,心宝挠了挠头,半天也找不到话题,他本来想即使家里人不明白,固远该是明白的,对于固远,他莫名的就是另眼相看,憋了很多话想对他说,他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