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哭出声。
司廷彦呆呆的看着宁奚瑶,这是他从不知道的事。
那还是十年前,宁霄白登基后的第一次科举,他金榜题名,跟在状元和榜眼身后骑马游街。街上很热闹,城中百姓都出来一堵进士三甲的风采。状元满身贵气,气宇轩昂;榜眼神色肃穆,风度翩翩;唯有探花郎粗衣麻布,略显寒酸。年仅七岁的宁奚瑶乘着小轿出外玩耍,与游街三甲路途相逢。轿中的小丫头听见外面吵闹颇为好奇,悄悄掀起帘子一角,与三甲擦身而过。小丫头没看见状元,也未瞧见榜眼,只记住了探花郎淡淡的眉眼。
司廷彦不知如何回应公主的一片深情,他要怎样告诉她其实一切只是误会。他并不知晓霜池公主的闺名叫奚瑶,更加无从知晓公主小字唤做筱蝶。又怎么可能用公主的名讳做诗?那日他只是听说了一个痴情女子的故事,恰逢皇甫丞相邀他作诗,一时有感而发做了那首《长相思》。他不知道为何后来流言会传成那样,这些他无法控制。只是今天他才知道,却唯有叹息,上天对他如此眷顾,赐给他这样好的一位姑娘。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倾心?
他老父是封朝的旧臣,冥顽不化,誓死坚持忠臣不事二主,最后自刎于府中,死前还咒了宁霄白断子绝孙。宁霄白本欲连坐,却怜惜司廷彦满腹才学,道:“你若有本事考个功名,朕就饶了你。不,朕不仅饶了你,还要让你入朝为官。”司廷彦没他老子那么顽固,第二年参加科举,没想到真的考了个探花回来。宁霄白遵守自己的承诺,许了他一个官职。宁霄白对他的知遇之恩,他无以为报,情愿肝脑涂地。可是,他从小在三纲五常中长大,言行举止循规蹈矩,他看不惯皇甫文进一贯的散漫举止,他甚至怨恨,怨恨宁墨宣登基之后,竟由着皇甫文进那个乱臣贼子祸害朝纲。内心郁结无以抒发,酒后失言,一腔恨意喷薄而出,就这样他将自己送进了天牢。
第二天,天牢上下鸡飞狗跳,狱头腿软瘫在地上,身如抖筛,嘴里说不出一句整话:“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天牢头号罪犯司廷彦,不见了。
☆、第 36 章
9.
公主抛绣球是件大事,京城老老少少都去围观。只可惜,羽林军在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有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得入内。
人群中有俩人格外显眼,一个细眉凤眼,颇为俊俏。另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面色苍白之人问俊俏公子:“皇甫丞相助公主救我出来,就为了带我来看公主抛绣球?”你还真闲。
皇甫文进将一柄折扇摇的极其风雅:“当然,你可知道,公主这绣球就是为你而抛的。”
司廷彦肃着一张脸,我要是没记错咱俩一直都是针眼对麦芒吧:“丞相何时变得如此好心?”
“我看上去很喜欢棒打鸳鸯么?”皇甫文进看着司廷彦问道。
司廷彦避而不答,转身一阵咳嗽,脸色愈加苍白。
皇甫文进叹:堂堂御史大夫,天天清粥小菜,难怪单薄的跟个杆子似的,风吹则倒。再怎么勤俭也要有个度不是?才二十七不到就这么个不懂风情的死板脾气,公主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不过皇位丞相一向自恃心胸宽广,不与他人一般见识,于是伸手给司廷彦顺气:“司大夫身子还好?”
司廷彦身子一僵,一下子弹开。皇甫文进的手停在空中。
“有劳丞相关心,还好。”
皇甫文进道:“司大夫不愧荆朝第一清官,不过,也不必对自己如此严苛。”看你这张脸,明显就写着营养不良。
司廷彦反唇相讥:“廷彦穷苦出身,比不得丞相华贵,不懂铺张。”
得,话不投机,还是算了吧。皇位文进无语,老子铺不铺张关你什么事,又没花你的钱。宁墨宣都不管,你操什么心,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死太监嗓门一吊:“公主驾到~~~~~~~~~~~~~~~”
人群起了一阵骚动,宁奚瑶半蒙着面走出来。
皇甫文进接着说:“其实,是我答应了皇上,要促成你与公主好事。”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司廷彦不领情:“不劳大人费心。”说罢转身往外走。
“回来。”皇甫文进抓住司廷彦的胳膊,按按额头,唉,所以说我不喜欢和死板的人打交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皇上根本不想杀你。只是你那首反诗被不少大臣拿来做文章,他为了息事宁人不得已才把你抓进去了。”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司廷彦愣了愣神,停下脚步。
皇甫文进继续循循善诱:“你若娶了公主,便是皇上的妹夫了。”做了帝王家的自己人,才好平了你反贼的身份。
皇甫文进叹息:他这个丞相做的真不容易,被人骂了不仅不能生气,还要腆着脸来救这个骂他的人,最可气的是,人家还一脸清高,根本不领自己的情。
司廷彦看看皇甫文进:“皇上真的不杀我?”
“你说呢?” 宁墨宣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就由我来帮他搭好。
公主接过绣球,举到身前,绣球离手,皇甫文进悄悄下了一个咒语,绣球飘飘而来,直奔着司廷彦的怀抱。皇甫文进成竹在胸,可是,事情总是有一些不确定存在,而洛云就是那个颠覆了常理的存在,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将顺利的事情变得不顺利,不顺利的事情变成一团麻。
眼见着司廷彦抬手,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