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失明的歌？不可能有这种事。”听完灵梦的叙述后，姜尚连连摆手，“虽然自古人们都认为歌也算一种咒，但灵梦你也知道，咒的力量只对精神有影响，不可能会产生失明这种实际效果。”

“所以才让老师你看看啊。”

矮桌一侧靠着墙，灵梦和姜尚面对面坐着，中间的米斯蒂娅一会儿看看左手边的灵梦，一会儿看看右手边的老人，拘束到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更别提听进去对话了。直到灵梦不满的声音响起：“米斯蒂娅！”

米斯蒂娅被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是！”

看着米斯蒂娅不知所措的样子，灵梦无奈地捂着头：“我刚刚说什么你听到了没？”

“对不起……”

“不是叫你道歉！”

“对不起！”

啊啊死定了……米斯蒂娅看着两眼快喷出火的灵梦，下意识望向另一边。慈祥的老人如米斯蒂娅所愿伸出援手：“灵梦，不要再给她压力了。是这样，米斯蒂娅，灵梦提到过你的歌声有特别的力量，能否给老朽表演一下呢？”

“咦……”米斯蒂娅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礼貌地请她歌唱。看到米斯蒂娅没马上答应，灵梦“嗯哼”了一声，米斯蒂娅忙不迭地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不过，米斯蒂娅刚刚整理完呼吸，准备开口的时候，姜尚就示意她停下：“不用了，已经看出问题所在了。米斯蒂娅，你的问题就是：根本就不会唱歌。”

“呃？”

“咦？”

“噢，太突兀了。”姜尚看到灵梦与米斯蒂娅吃惊的样子，笑了笑，“米斯蒂娅，你在唱歌前有没有可以去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唱歌，或者说，你注意过自己的歌里是否会有更深的意思吗？”

米斯蒂娅机械地点点头，她当然没有理解姜尚的话。灵梦已经知道米斯蒂娅的脑袋没办法进行深层次思考：“要是她能注意到这些，上次对我的袭击就不会露马脚了。”

“嗯，问题就在这——她完全是依靠雀鸟的本能来唱歌的。”姜尚伸出手在米斯蒂娅前晃了晃，看到米斯蒂娅回过神后继续开口，“那米斯蒂娅，我再问个问题：你知道‘宫商角徵羽’吗？”

米斯蒂娅哪里听过这五个字，头摆的跟拨浪鼓一样。

“do，re，，si？”

继续摇头。

“老师好了啦，难道你还想问她认识五线谱么？”灵梦看着米斯蒂娅，“我敢说她没有任何有关音乐方面的知识。这些小妖怪除了吃玩睡觉外就是聚在一起聊天，还会有别的事情？继续解释为什么她的歌声会让人失明这事吧。”

“因为米斯蒂娅是完全靠着本能唱歌的，她的歌声不是‘想’出来的，是类同于呼吸走路一样的动作。问题就在，她身体里的妖力也伴随着歌声溢出了。”

米斯蒂娅听得晕呼呼，灵梦倒明白了：“让人失明的其实是她的妖力？但她唱歌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妖力波动，为什么？”

“因为妖力和歌声很奇特的糅杂在了一起。说实话，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灵梦沉默了一会儿：“老师，可以拜托你帮米丝蒂娅摆脱这个现状吗？”

嗯？米斯蒂娅抬起头看着灵梦。虽然姜尚的话她没理解，但灵梦的话她听明白了。灵梦注意到米斯蒂娅的样子：“你在吃惊什么？”

“没……”米斯蒂娅低下头，耳朵却牢牢地竖起，生怕漏听任何一句对话。

“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她要保持这现状，以后我听歌很累的呢。而且……”

灵梦接下来的话让米斯蒂娅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像这样一个朋友都没有的独来独往的雀鸟，真担心哪天会和兔子一样因为寂寞而死掉。”

“灵梦？”米斯蒂娅再次惊讶地抬头，正好和转头看她的灵梦对视，灵梦“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到底在奇怪什么！”

米斯蒂娅赶紧把头恢复原样。

姜尚叹了口气：“好了，我明白灵梦的意思了，这不算太难的事情，但米斯蒂娅要乐意照我的指示才行。”

“她会很乐意的——”米斯蒂娅被灵梦按倒：“听清楚了？现在这位就是你的老师，行礼！”“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师好！”

姜尚呵呵一笑，等到眼前的闹剧停息后才开口：“天色也不早了，灵梦你该回神社了。”他又转头看着米斯蒂娅，“那米斯蒂娅，你是想和灵梦一起回神社，还是留在老朽这里，或者回自己的家？”米斯蒂娅还没表态，灵梦先开口：“她哪里有自己的房子——就留在这里，好啦决定了！”

灵梦起身经过米斯蒂娅身后拍拍米斯蒂娅的肩膀：“偷跑的后果很严重。”

在灵梦离开后，米斯蒂娅长出了一口气。姜尚点亮了一盏竹灯放在桌子上：“米斯蒂娅，你和灵梦之间有过什么事情？你不像主动找麻烦的孩子，可灵梦却说你袭击她。”

姜尚给米斯蒂娅的印象还不错，可能不管什么种族，长者总让人觉得比较亲近。不过这个问题米斯蒂娅忸怩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是被你的学生逼到忍无可忍才出手”这种回答——万一眼前是个护短的人怎么办？思考再三，米斯蒂娅还是决定背黑锅：“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啦。”

“唉，虽然没有说谎，可你隐瞒了一大半的事实。”姜尚也不追问，“那么，米斯蒂娅，你乐意在这里学习吗？”

米斯蒂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