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性冷淡,除了西子极和尤尔,对谁也不为所动,却亲自为你挑选新衣,见微知着,难道他对你的与别不同只有在此处吗?」
霏泰恪默了一会,禁长了疤的脸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之中,记忆就像走马灯一样轮转不停,禁的举止,尤尔的不满,那间空出来的小睡房所有碎片被重新拼贴,风光竟变得截然不同。
「他明明我应该被囚禁在牢中,他却让我住进他的家,给我高床软枕,吃喝玩乐无一不缺」
就算西子极要收他於麾下,禁也不至於如此讨好他。
忆及每每提及寂格怡之时,禁生硬难堪的神色,霏泰恪瞬间明白了什麽。
「就算不是男女之情,你之於他,也肯定比一般人重要。硬闯狩园於我们不利,是因为狩园由龙族人轮流看守,若你能在禁当值之时相伴在侧,予以拖延,我们逃走之事便事半功倍了。」
霏泰恪有种莫名的不安预感,但事关他往後的自由,最後还是爽快答应了布沙书的请求,毕竟这古城王国看似风光,实际郁结处处,没有谁是快活地活着,至少他不是。
这次他很认真的听布沙书解释完计划才离开,不再冲动行事。
他们约定,只要看到霏泰恪和禁在一起,他们便会潜逃,而这处守卫深严,要不惊动守卫逃走几乎是不可能,那便顺水推舟,利用守卫作为暗号。
囚人逃跑,守卫一定会通知在场的龙人,而禁的第一反应必然是追赶他们,霏泰恪便可於此时乘乱逃去;相反,若他们寻不到机会,守卫不被惊动,霏泰恪便只需再等下一次机会。
作为唯一实实在在把古城走过一回的人,霏泰恪在离开前石洞前把记忆中的各个街道的用硬石在壁上刻画出来,让布沙书能在休养的日子好好思量。
霏泰恪深深地望了身後四人一眼,说了一句:「那麽,後会有期。」便潇洒的化作一团白雾,瞬间消去无踪,让巴若林看得目定口呆。
布沙书对着壁画沉思了一整晚,到他察觉时,巴若林和安原早就睡成了猪,而青伦则在洞口磨刀霍霍,腰间挂了几把竹磨的小刀。
布沙书巍巍的步至青伦旁,坐下,青伦都没看过他一眼,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布沙书以为两人会就这麽安静的坐上一晚上,青伦才开口说话:「那个叫巴若林的若有什麽动静,我就一飞刀了结他,不会管你的大计。」
「我知道。」
虽说巴若林背景可怜,但青伦半分都不信任这人,若非布沙书身体不适,需要马匹协助逃走,他根本不想留这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在这种时势,任何出卖都是致命的――他又不是没被出卖过。
青伦随手递了两把小刀给布沙书,原因不言而喻。少了霏泰恪,又不能信任巴若林,这意味着青伦及布沙书必须随时随地警戒着,保护好安原。
「刚刚想事情太入神,没有留意他,对不起。」布沙书为刚才的失责道歉。
事实上,布沙书是为别的事而来。「以前我并没有想过用那种方法接近你。」
这事实在让他难以启齿,只能把视线移到儿子身上,才能开口。
「嗯。」
「梁城初见之时,我根本没有接近你的想法,只想要从知府手上接过你,带回京城,没想到」每每想起初见的情形,布沙书总是愧疚不已,可若不是那日,他们没有今天。「没想到我闲来无时到街上走走,竟会撞上满身鲜血的你起初以为你是被恶人追杀,好些日子以後才知你是皇兄要的青伦,那时我想查探你背後是否有势力支持,假意与你结交朋友,万万没料到万万没料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