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花茶两斤!汾酒两瓶!喜糕两盒!茶钱两串!”胡账房又接过守义姐夫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案子上。
看到童家准备的如此周全,肖掌柜连连点头。肖婶仔细看了一遍,抬眼问道:“如娶亲时的毛毯置备了没有?”
“早备了,媳妇坐的厚,日子过的厚。”胡账房应答如流。
“通心长命钱准备了没?”肖婶接着问。
“已压箱底了,白头到老,长命百岁!”胡账房笑嘻嘻地反问,“还有啥要的?今天一遍说好。”
“我也想要张羔皮筒子……”慧香忙得出言,刚说完又怕母亲责骂,声音渐渐低下去。
“这是小姨子吧?”一直没出声的姐夫发话了,看着慧香点点头,“行了么,我给应承下。”
“挺齐全,顺顺把事办了,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就行!”肖掌柜怕女儿再胡乱说话,丢了脸面,赶紧把话说全了。肖婶也把准备好的嫁妆拿到跟前,一一展示:“金条三根!红漆描金楠木三层梳头匣子一个!杨木衣箱一对!铜盆一对!白瓷描彩刷牙缸子一对!大红篦梳一对!”
胡账房心说:这门亲不赔呀!没看出来,肖家还有这样的家底,说不定有这婆子从吴家带出来的!以前真是小看了!
这守义姐夫看毕嫁妆,拱了拱手,说道:“这嫁妆真是厚!这灾荒年月还是留些给小姨子吧。”
“她有她的。这就是赔二女的,明天连人带嫁妆一并抬走,没有二话。”肖婶板直了腰,仿佛又回到了吴家大少奶奶的时光。
“痛快!这姨娘一看就是爽利人!热乎乎的给喝口茶吧,说上上半天口也干了。”守义姐夫笑笑也不再谦让。这一行人吃了些茶果,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办喜事家里必定事多,肖家也没有强留,欢喜地送出了门。
“妈!你咋这么偏心呢?咱家咋还有金条?听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慧香嘴撅的快挨住鼻子了。
“有你啥相干?这是你二姐亲爹给人留下的!你想要问你大大要去!”肖婶理也没理慧香,“将将儿(刚刚)那是干啥呢?也不怕人说眼皮子浅的!没受过传教(没有家教)!大喜的日子不待理你,好好挺事(消停)点哇!”
“哼!就是偏心!”慧香也不理她妈,径直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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