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中举人,熬到今年才轮到春闱,我还在想我这官儿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些了。”
陆池冰白了她一眼道:“别得意,流外女官和有品级的女官是不一样的,你想和正经考科举的男人相提并论,可还是要考升品试,那就不是你背两部书就能过的了,不比考明经简单多少。”
陆栖鸾:“哎呦喂你不是对女官不屑一顾吗?怎么现在这么清楚个中详细,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为你姐操心啦。”
“走走走走我看到你这脸就胃疼,爹娘我去读书了,晚饭待会儿送我书房去就行了。”
陆栖鸾日常嘲讽完她弟弟,回头看她满面愁容的爹娘,道:“娘你就别操心了,我就没那个攀龙附凤的命,现在朝廷关心的是公主和番邦和亲的事儿,听府里的人说陛下拖和亲的事拖了足有两年,其实是根本不想嫁公主。按我朝长幼有序的说法,太子不婚,公主也不能嫁,陛下想必也只是喊我这样一般的官家女去走个过场,不可能被瞧上的,您就放心吧。”
陆母眉头稍稍舒展,但还是不放心:“栖鸾啊……”
“您说。”
“要不你元宵那头穿得土气点?你觉得去年那套用来堵相亲的粉红大花配紫牡丹披帛的咋样?”
“娘,能容我说句实话吗?”
“说。”
“我觉得我打扮成什么样都没用,反正我出门前你总会让我多穿一条棉裤的。”
“对了你提醒我了,你今天早上出门是不是没穿娘给你烘好的棉裤?你对棉裤有什么不满吗?”
“……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前打底裙外面强行被套了条棉裤……我觉得我不是我一个人。
☆、第五章 鬼敲窗
陆母当天就扯着陆栖鸾换了五六套衣服,力图把闺女往丑了打扮,最终折腾出一个辣眼睛的效果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了陆栖鸾回房休息时,已经是半夜了。
待泡了个澡吹了灯爬进被窝时,陆栖鸾才想起忘记把高赤崖交代的密档给她爹了,在被窝里拱了半晌,觉得大冷的天从暖烘烘的被子里爬起来公干实在太灭绝人性,便决定次日再说这事儿。
岂料刚闭上眼没多久,房顶上就传来一声异响。
深更半夜,尤其是冬天晚上,连夜猫子都找暖和地方窝着了,陆栖鸾不由得开始发散思维了。
听说这宅子之前住的是前刑部尚书,因为卷进里通外国的谋逆案里,在官差来之前就服毒自杀了,也不知道是不知住在她现在的屋子里。
其实按理说,官邸刚被血洗过,该是找京里的和尚来念个经驱个邪的,无奈事发于年节前,那些有头有脸的和尚都回山门朝圣了,只能等春上再请。
陆栖鸾一边心想是不是宅子的主人怨魂未散,一边又强行说服自己是错觉,眼睛闭得死紧,直到听见一声小小的嘶声,她猛地睁开了眼。
只听见一个男声和一个小孩的声音低低争执了起来。
“你小声点,再吵我就不为你牺牲贞操装受伤勾引良家闺女打掩护了。”
“你不是装得挺开心的吗?刚刚那刘小姐多喜欢你,还给你塞了半斤点心。”
“我还不是为了帮忙查你外公的案子!”
“早说了他活该,想为了皇弟铺路把我嫁到番邦去给老头子当童养媳,还有他带来要母妃安排官职的表舅,趁我母妃看不见想摸我屁股,要不是顾着母妃的面子我早就闹了,才不想管他死活。”
“卧槽哪个表舅?是不是那个叫贾乃福的!明天我找人剁了他!”
“嘘……这是别人家呢,你小声点。”
陆栖鸾幽幽地站在帘子后:“对啊这是我家呢你们小声点。”
正在翻箱倒柜的一大一小:“……”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陆栖鸾拿着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打破了沉寂:“那个……咱们今天在枭卫府是不是才见过面?”
那人一个箭步过来吹灭了蜡烛,诚恳道:“深夜叨扰,不好意思。”
陆栖鸾:“那个,虽然刚搬进来不久,但这是我的闺房,您要是想谈咱们要不出去谈?”
“不,白天失礼了,就在这儿谈吧。”
陆栖鸾瞄了一眼这人腰后的三尺长剑,琢磨了一下脖子的硬度,加之这人身后的小姑娘正在努力眨巴着眼睛卖萌,遂决定先听听他的犯罪动机。
那人一直死盯着陆栖鸾的反应,见她坐下来像是要洗耳恭听似的,便小小松了一口气,坐下来道:“说来惭愧,我是见他们把密档交给姑娘后这才一路尾随而来的,此来也是为了密档一事,厚颜请姑娘拿出来让我看一眼,确认前尚书叛国案情,事后我马上带舍妹离开,绝不会把姑娘招出去。”
——好可怕,这人一天都跟着自己一路跟到家里来了。
陆栖鸾强装淡定道:“恕我多嘴问一句,阁下是刑部前尚书的亲族?”
“……算是吧。”
哦,难怪高赤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