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她贴上他胸膛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立刻涌入他鼻尖,胸前的柔弱也很……明显。
谢惠莹怔怔地趴着,唇就贴在陆慎云的脸颊边,眼皮底下是他漆黑的双眸,耳朵边是他灼热的呼吸。不知不觉间,一张脸都羞红了。
被压着的人轻轻喘了口气,想站起来,可是上身一使劲儿就会挤到她的胸。他就不敢再动了,只憋着气闷声道:“起来。”
谢惠莹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下眼。
他挑眼瞅她,再道:“看什么,你压着我呢,起来。”
她反应过来,羞得“哇”地叫了一声,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羞臊间,她先发制人指着他道:“你,你吃我豆腐,占我便宜!”
他俐落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她羞红的脸,只憋了三个字,“我没有。”
谢惠莹的小脸更红了,“怎么没有,刚才就是你……”
“好了,好了。”这时,谢惠莹的母亲走了过来,打圆场道,“方才明明是你自己摔了,压了云儿,我都看见了。再说,你们都要成亲了,哪有什么占便宜的说法。”
“娘——”谢惠莹羞得跺了下脚,“我才不要嫁给她。”
说罢,她看了看一眼——他还是那么冷漠,只是冷漠中,好像有那么点抗拒的意思。
谢惠莹有点不高兴的撅了撅嘴。他不稀罕她,她还不稀罕他呢!
莽夫子冰疙瘩,他以为他有多迷人多招人喜欢么?!
谢母又道:“莫说孩子气的话了。云儿,走吧,一起用膳去吧。”
陆慎云却是低下头,与她轻声到了歉,“夫人,好意心领了。我先走了,衙门还有事。”
“这……好吧。”谢母本还想留他,但也知如今朝堂乱,他大约也是身不由己,就没有再挽留。
陆慎云对她点了下头,转过身,径直去了。
谢惠莹看着他的背影,又撅了撅嘴。
什么啊!
吃亏的明明是她,他摆什么臭脸啊!
元月十五,元宵节。
天气转暖了一些,沈府庭院里的积雪在渐渐融化。
这一日黄昏,青辰回到府里,正路过看到那雪人,发现它的一条用树枝做的手臂垂了下来。
大年初一陆慎云不告而别后,她坐在亭子里又看了这雪人好一会儿,特意嘱咐了下人,谁也不能碰它,等他日雪化了,她会亲自来处理。
此刻,青辰走上去,轻轻拍了拍雪人已经有些松动的身体,拣起它的“胳膊”,往还没有融化的雪里插得更深了些。
夕阳下,雪人圆滚滚的身体却露出了一点东西。
她伸手去摸,是硬的。
第165章
等青辰一点点小心把它抠出来,金书铁券才露出了全貌。
金色的阳光下,上面的错金楷书微微闪着光。
——以此钦赐开国功勋……无论获罪如何,皆可免死。
她曾在史书上见过这等珍贵之物的图鉴,可亲眼看着它,将它捧在手里,却是头一回。
有些沉甸甸的。
它承载着陆家的世代忠诚和举世荣华,那些洒过血的峥嵘岁月,那些君臣和睦、亲密无嫌的佳话,不过都在这一片小小的铁券上罢了。
陆慎云大雪天立下了这个雪人,竟是为了将这金书铁券交给她。
天空尽头,云层尽染嫣红,厨房里汤圆的香味飘了过来。
青辰捧着铁券,只觉得心里又胀又酸,那个不会说话的人啊,竟将如此珍贵的东西搁在了一个随时会融化的不那么起眼的雪人里。
真是又楞又直。
可这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她受不起。
沉吟片刻,青辰复又出了门,马车直奔北镇抚司衙门而去。
到了镇抚司衙门,却是没有见到陆慎云,只看到镇抚司门楣下,难得也挂了两个红纱灯笼——象征着团圆、平安、喜庆。乱世之下,竟连素来冷漠的镇抚司,也学会了祝祷祈愿。
一个相熟的小旗很快出来,告诉她,“陆大人已经出发去贵州了。”
“贵州?”她不由摸了摸收在袖里的铁券,“什么时候走的,元宵节还没过就走了吗?”
“初六就走了。”那人道,“走得很急。说是那边情况可能不太好,他得亲自去看看,黄大人在那边等他。”
然后,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沈大人,这是陆大人给您留的信。说是您这几天会过来找他,让我亲自交给您。”
青辰接过信,犹豫片刻便告辞了,“多谢。”
回到马车上,她借着今日的最后一缕阳光,将信展开。此前,她好像没见过陆慎云的字,这一回,算是初见了,一字一划颇为刚正笔直,扑面而来都是那个人的气息——
我去趟贵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三司会审判决不利,可拿着它去救宋越。一块铁牌子而已,救人要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