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是卫霖蔷自己想了办法修炼，但听罗绛这么一说，好像卫霖蔷修炼的事跟罗绛有关，可是罗绛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罗奶奶自然是不可能让罗绛学这个的，那么罗绛是怎么学到这种东西的？

自家表姐也责问自己，罗绛当然没有刚才硬气，支支吾吾地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

在罗家有门路又能这么照顾罗绛的，自然只有罗芸桑了，可是为什么罗芸桑要把这个东西给罗绛呢？

说话这会，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几人以为是有恶鬼来犯，可定睛一看，居然是扶着张柏木的老神头。

老神头全身是血，脸色苍白，他身上挂着的张柏木就更惨了，不仅昏迷不醒，衣服都破成条了。

罗绛赶紧上前把张柏木扶到地上躺着。

“这是怎么回事？”

老神头看到房间里都是一起来的伙伴，也松了口气，解了背包准备喝水再说自己的遭遇，但抢先一步被罗芙阻止了。

“前辈，这水不能喝，有毒。”

老神头一愣，“有毒？”

“嗯。”罗芙把她们的发现告诉了老神头。

老神头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会他又累又渴，已经没有脾气责怪段家了。

“我和你们分开以后，没过多久就遇到了张柏木，他一个人在和李护国厮杀，我把他救了下来，跌跌撞撞的终于找到了你们。”

“他和李护国厮杀？”窦含水问，“李护国不是他的好朋友吗？”

“是蛊，我进去的时候，李护国双目血红，皮肤青黑，没有神智，像个机器一样，我猜测应该是张长寿干的。”老神头咳嗽了几下，神色非常憔悴。

“可恶！”窦含水愤愤地锤了一下地板，“段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张长寿更是阴险小人，只是我听闻，苗疆蛊毒一般都传给女性，怎么张长寿会施蛊？”

苗疆的蛊养的时间越长，就越强大，一般都是女性养蛊，然后传给自己的女儿，又由女儿传给孙女，传说如果背叛了苗族会蛊毒的女子，她就会在背叛者身上下情蛊，折磨得对方生不如死，所以很多苗族的汉子娶老婆之前都要打听对方的家世，虽然不是每个苗族女子都会蛊术，但蛊术人人闻风丧胆，只要和这东西沾了边的女性，轻的嫁不出去，严重的还会被烧死。

卫霖蔷笑了，“他也没说他是个男的啊。”

张长寿虽然一头短发，声音粗狂，穿的也是男性的服饰，但他……不……她确确实实是个女性没错。

“你怎么看出来的？”罗绛问。

“因为她没有一个男性很重要的特征。”卫霖蔷说完，见罗绛神色不妙，赶紧解释，“咳咳，我是说……没有喉结。”

“哼，你还真是闲。”盯着别人的喉结看。

罗芙查看了一下张柏木的伤势，顺势给他喂了药，“不是很严重，就是脱力了，还好杨前辈及时赶到，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可是这下大家就犯难了，窦含水着急去找萧越彤，几个人也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下，但张柏木还没有醒，带着他又束手束脚的，而且分头行动就更不可能了，那是送人头的行为。

“放心吧，你师妹会没事的。”罗芙对萧越彤印象不坏，此刻安慰着窦含水。

窦含水垂下目光，忍住让自己不去乱想，“我师妹一直天真善良，师兄弟们都很喜欢她，她没有遇到过什么大挫折，现在她一个人，肯定是特别害怕。”

“总是想保护她，但是总有一天她也要独自面对，有时候放手也是一件好事。”

窦含水被罗芙猜中心事，面色绯然，“我……我只是，想……她能晚一天遇到，那也好。”

罗芙微微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有你的选择，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能真正逍遥快活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困扰，你认为对她好的方式，她不一定这么认为。”

罗芙的话让窦含水想起，萧越彤曾经是和她吵过架的，萧越彤说自己想学真本事才跟着她的，就算是被人说成跟屁虫也无所谓，可是窦含水太霸道，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安排萧越彤，对她过度保护，那会儿窦含水只是觉得那是没长大孩子所谓的成熟宣言，此刻这么一想，倒也不尽然，萧越彤也在成长，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把她当做孩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窦含水真诚地向罗芙道了谢，有些事情自己本该想到，但是在这个时候罗芙还愿意提点，也是难得的真心。

“张前辈好像醒了，我们去看看。”

医术也是道教中的一门学问，可惜罗芙和罗绛都没有那个天赋，所幸罗芸桑有涉猎，虽然不是很精通，但平常的药丸药粉倒也能制作，罗芙这次是真的庆幸，自己把东西带了出来。

老神头：“张道友？你没事吧？”

张柏木迷迷糊糊地撑起眼皮，突然从地上弹身而起，做出防御的姿态，“别过来！”

罗绛有些莫名其妙，上前安抚：“是我们啊，您这是怎么了？”

张柏木大喘气了几下，这才慢慢看清楚是罗绛她们，“对不起，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卫霖蔷：“是杨老先生救了你。”

张柏木使劲晃了晃头，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老前辈，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