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得出了与大夫们相同的意见。弘晖摔倒的问题不算大,现担心的是孩子受惊发烧的问题,若是这后头的熬不过去,可便是痛苦了。
胤禛请太医在府内留过夜,又着厨房的人日夜候着,免得要煮药时来不及。
弘晖并没有被挪到后院房,实际上可是个院子,胤禛在此办公休息,住屋也不少。安置好孩子后,该做的事情便也都做起来了。
弘晖时如何从内院跑到前院来,孩子又是为何摔下来的,那两个书童有没有问题,内院又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事情都是缠绕在胤禛心头的疑惑。
不过这些便与温凉的关系不大了,这些都是家务事,温凉本便没有插手的余地,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孩子才和他扯上一两分关系,如今见着无事了,他便悄悄地回了自个院子。
绿意和朱宝早就从前头的喧闹中知道出事了,但看到温凉回来的时候,却才发现原来这跟他们格格还有关系。温凉强撑着走回来已经是极致,他在屋内坐下,脸色在阳光下显得透明苍白,“绿意,朱宝,我记得之前要你们准备的日常药物,现在拿过来。”
朱宝连忙过去了,绿意打了盆热水进来,帮着温凉褪下上半身衣物,那条条淤痕与磕出的血痕让绿意小声痛呼了起来,“格格,您怎的受伤得如此严重?”而且端看这身上的模样,竟是连胳膊也受伤折断了!
“弘晖少爷出事了,你们这段时间谨慎做人,贝勒爷估计会清洗府内的人。”温凉平静嘱咐了一句,然后低着头开始给自个儿上药。上面还能让人帮忙,下半身的事情他便自个儿来了。把人都叫出去,温凉勉强给一身都擦了药,然后唤朱宝进来帮着换了身内衫。
他一贯喜洁,便是冬日也日日清洗,眼下却是不能了。晚上勉强擦了个身,而后便上床休息,对比他往日的作息倒是早了不少。
次日清晨,温凉按着以往的节奏起身,拳脚是习练不得,不过温凉还是绕着院子走了许久,权当是散步了。昨夜为了不弄到胳膊,连睡也不大安稳,温凉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刚吃了早膳,苏培盛便来寻他,说是贝勒爷有要是相商。
绿意花了大力气帮着温凉把衣服换上后,他这才随着苏培盛一同前往外书房。虽他心里惦念着的是让贝勒爷切莫找他谈昨日的事情,不过事与愿违,胤禛寻温凉过来果真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情。
“先生,昨日之事,你与弘晖有大恩,不若先生坐实了先生的名头,让弘晖成为你的学生?”胤禛问道,语气却是询问,不似是命令了,像是随口发问。温和摇头,认真地说道,“爷,某所效忠之人唯有您一人,便是您的子嗣,也与某无太大关系。还望爷莫怪。”
胤禛是胤禛,弘晖是弘晖,温和不会等同对待,即便弘晖是胤禛的儿子。
胤禛也没有强迫温凉,见温凉拒绝了此事,便不再提起。今日胤禛脸色好了些,看来昨夜弘晖应该是醒了。
“即便如此,我对先生倒是亏欠良多了。”胤禛言道。要让一个皇子真心实意觉得对人多有亏欠是件多么难的事情,可连着这么些事情下来,温凉并无得益,胤禛却是受益不少。从数月前起,胤禛便明显地觉察到了康熙对他的不同,即便有着太子珠玉在前,大阿哥出类拔萃,然康熙对他的褒奖仍是宽和,带着少有的温和赞许。
虽说幕僚的确是为主谋划,然这是种相依相存的关系,一日胤禛看不出温凉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胤禛便一日心存猜测。
这也是胤禛聪慧,毕竟温凉确有所求。
“昨日让人把前后院都搜查过,查出外院书楼后的墙壁与内院相通,而底下有多年未曾修缮的小洞穴,弘晖岁数小,两个书童也不大,从那处通过自可避开侍卫巡逻。而书楼的修建是这宅子落地时重新修筑好的,那门槛只能查到工部施工不力,便没有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胤禛把昨日查出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贝勒爷怀疑这其中不是巧合?”温和问道。
“世上有巧合,可这么一连串下来的巧合却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莫不是天要亡弘晖,偏让他一个个都撞上了?”胤禛冷哼了声,看起来对巧合这两个字完全不相信。
“那个站在弘晖少爷身后的书童呢?”
“弘晖醒来后说过,他并没有感觉有人在推他。”胤禛摇头。
温凉沉思片刻,询问道,“爷是否知道,为何弘晖少爷会突然想从后院偷跑,这个洞又是谁发现的?某曾听闻过,大少爷是个温和内敛的人,这般事情不似他能做出来。”
胤禛道,“弘晖岁数尚小还未定性,昨日只说清楚了书童的事情,后来高烧迷糊,到现在并未清醒。”
话音刚獗愦来动静。
“爷,爷!弘晖少爷清醒了。”王以诚匆忙赶来,在门外急声说道,这可是大喜事啊。
胤禛带着温凉一同往后头去,这外书房似是三进的院子,后面还有一排住屋,弘晖便是被胤禛安排在此处。他们入内的时候,福晋正在边上守着和弘晖说着小话,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人心碎。见着胤禛和温凉进来,她起身避让。
胤禛淡淡点头,福晋便欲出去看着外头的药,见着身后站着的温凉,乌拉那拉氏的视线落在他挂着的胳膊,勉强露出笑意,“多谢先生搭救。”此前种种,倒是尽数放下了。
温凉避让开来,不让福晋行这个全礼,“福晋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