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胤禛这一遭,却是为了他。
八贝勒府。
胤禩成亲的时候,并非没想过借助过福晋娘家的势力,可等到八福晋嫁过来后,他与福晋柔情蜜意,彼此倒是产生了真感情。便是这纳妾的事情,胤禩也是依了八福晋的意思,一直至今都未曾有过妾室。
接过八福晋着人送来的汤汁,胤禩喝完后心情舒畅,这段时日朝堂上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开始一点点地和官员接触。只是这样的动作不能太大,若是引起了太子与大哥的注意,倒是得不偿失了。
“贝勒爷,如今皇上欲抬大阿哥与太子打擂台,其他皇子雨露均沾,若是这样下去,对您可是真的不利。”这说话的是胤禩的幕僚朱正,这礼贤下士,亲和官员的意见,便是他提出来的,且成绩显著。
如今朝堂上对胤禩的感官都是不错,虽他年纪尚幼,也开始进入某些人的眼中。
没办法,谁叫皇上的皇子太多,年纪又太过相近,着实是让人难以抉择啊。
“先生说得不错,只是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得慢慢来才是。”胤禩对这点有信心,如今康熙未到半百之数,结局如何尚未可知呢。
“贝勒爷,前些时日禛贝勒府在清查,我们的眼线都被清出来了。眼下禛贝勒府戒严,人送不进去。”另外坐在左边的是阎宽,是个一贯喜爱阴私的主,胤禩很少动用他,都是干些不能见人的事情。
“既然送不进去,那就要人送出来。让人盯紧了四哥府上,我总觉得四哥那处,还是有许多藏着的事情。”胤禩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对禛贝勒府的上心,也是在这半年才开始的,以前他可从未想过这沉寂的胤禛会突然连着做出两件事情来,虽都盖着太子的光芒,可皇父却不是个傻子。
“是。”
数日后,阎宽匆匆赶来,把一封暗信交到了胤禩的手中,胤禩当即派人尾随,直到一齐出了城外。
两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人跪在胤禩身前,“……出城后,我等怕惊扰了他们,不敢跟得太紧,然他们是直接去了乱葬岗,一个时辰后才出来。等他们走后,我等又稍等了半个时辰才敢去挖,发现里头埋着人,已然断气了。”至于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他也没说出口,哪怕是见惯了死人的,在看到的时候也差点没吐出来。
胤禩摸摸下巴,又问道,“是活埋才断气的?”
来报的人说是从庄子里的路上出来的,可没有证据,胤禩也只能隐隐猜测是从四哥庄子运出来的人。
“的确是生生活埋断气的,且面目全非,看不出是谁。”
这人不知道是打哪来的这么凶恶的人,然胤禩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四哥虽然心思阴沉,却甚少真的做出这等阴狠的事情,若是太子做出了这事,胤禩反倒觉得有可能。胤禛……这怕是他手底下內侍做的活计。
胤禩也有跟着出宫的內侍,自然知道这些在宫里爬出头的內侍全部都是吞人不眨眼的家伙,莫说是杀人了,这做主子的要是不长心眼,总有天也会是他们的目标。
“禛贝勒府那边要盯着,但不用太紧,重点还是放在东宫和大哥那里,下去吧。”
“是。”
胤禩有点叹息,要是知道出什么事情那便好了,他之前对胤禛倒是没什么防备,眼下一时没有得用的人手。就是不知道那日在书铺见到的那人,究竟是否是胤禛的心腹了。
温凉面无表情地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看着站在他面前忐忑的朱宝,“李荣不见了?”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眼下他有个事情需要让李荣的巧手施为,派人去请李荣过来的时候,幕僚小院那边却说李荣被派去做事,两天没回来了。
朱宝站在温凉面前,不知为何有点莫名的发寒,他点点头,“小院那边都说人已经走了两天了,眼下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事情。格格,那人如此慢待您,您为何还要去请他?”
“公私分明,他私底下如何是私底下的事情,现在手头有事要做,若是也考虑到私仇,岂不是什么都办不了了?”温凉淡淡地说道,低下头去看着摆在面前的纸张,这上头的字迹若是能转换一二,自然是好事了。
朱宝小小声地嘟哝着,“若是那厮也这般想就好了。”端看李荣那相貌,便知道此人心思狭隘,莫说是相助了,恐怕还会刁难格格。
“罢了,我去寻贝勒爷,若是无法,便换个想法便是。”温凉站起身来,绿意连忙给她披上了披风,这大雪纷飞的模样,连走路都有些困难,温凉刚在院外走了几步,便突然停了下来,眼前有个小人躲在角落里悄悄地看他。
那是弘晖。
当初温凉救弘晖时,是用女装扮相,如今弘晖认得的也自然是这个模样的他。小孩躲在角落里怯生生地看着温凉,看起来可怜可爱,温凉又往前走了几步,淡声说道,“您又没带人便偷跑出来了,弘晖少爷。”
弘晖红着脸说道,“我没有。”他站直了身子往外走,身后跟随的奶娘丫鬟一大串,看起来都是伺候护着的人,“我同阿玛说过,眼下是来同温姑娘致谢的。”
温凉是救了他的人,虽弘晖事后一直在外书房养着,然他也听过胤禛说温姑娘为了救他折断了胳膊,这段时日弘晖一直想来感谢温凉,却因为过度紧张的额娘而不能成行。若不是昨晚阿玛来的时候,弘晖鼓足勇气和胤禛说了声,现在弘晖也是被拘在正院的。